现在听闻到这些,应当愤发大心,来速求往生。然后回入娑婆,普度一切。经书中说:菩萨畏因,众生畏果。菩萨唯恐招感恶果,所以断除恶因。恶因断除,恶果就无从生起。
众生竞作恶因,至受恶果。受恶果时,不知自忏往业,又复更造恶法以为对治,则怨怨相报,经劫不息。可不哀哉,可不畏哉。知是而不求生西方者,非夫也。
众生争作恶因,导致承受恶果。受恶果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忏悔过去的罪业,又更加造作恶法来加以对治,那么怨怨相报,经长久劫不能止息。能不悲哀,能不畏惧吗?知道这些道理而不求生西方的人,不是大丈夫啊!复永嘉某居士书一
综观二十年间抉择问学,备历艰险。竟能从儒入佛,即俗修真。简去自力,专宗净土。可谓三生有幸,一道同归者也。幸甚慰甚。
综观(你)二十年来的决择问学,备历艰险。竟然能够从儒家进入佛教, 在世俗中基于俗谛来修真谛 。简除自力的通途法门,专心修习净土。可以说是三生有幸,一起同归极乐的人啊!实在庆幸安慰!
夫人宿世果种善根,且无论为学求道,可为出世大事之前茅。即贪瞋痴等烦恼惑业,疾病颠连种种恶报,皆可以作出生死入佛法之因缘。
假如一个人宿世果真种了善根,暂且不要说为学求道,可以成为出世大事的前锋。就是贪瞋痴等烦恼惑业、疾病困苦种种恶报,都可以作为出离生死,进入佛法的因缘。
顾其人之能自反与否耳。不能自反,且无论碌碌庸人,为世教之所拘。即晦庵,阳明,靖节,放翁等,虽学问操持见地,悉皆奇特卓荦 (lu o) 。然亦究竟不能彻悟自心,了脱生死。其学问操持见地,虽可与无上妙道作基。由不能自反,竟为入道之障。可知入道之难,真难于登天矣。
关键看这个人能不能自我反省罢了。不能自我反省,不要说庸庸碌碌的常人,被世间的教法所拘束系缚。就是如朱熹、王阳明,陶渊明,陆游等人,虽然学问、操持、见地,都是奇特卓越。然而也究竟不能彻悟自心,了脱生死。他们的学问操持见地,虽然可以给无上妙道(佛法)作基础。由于不能够自我反省,竟然成为进入佛道的障碍。由此可知,进入佛道是很难的,真是难于登天啊!
不执着等语,理则是,而事非博地凡夫之所能为也。终日穿衣吃饭,侈谈不执饥寒。与终日枵 (xi āo ) 虚,不得杯水粒米,饿且将死,而谓人曰,吾视龙肝凤髓,直同秽物,思之即呕,况其下者乎。同一空谈耳。
“不执着”这个话,从理上讲是如此,而在事相上,不是博地凡夫所能做到的。每天穿衣吃饭,奢侈地谈论不执着饥寒。每天饿着肚子,没有一杯水一粒米,快要饿死,而对人说:“我看那些珍奇美味,如同肮脏之物,想到就想呕吐,何况珍奇美味之下的东西呢?”这些同样是空谈罢了。
今时不明教理,即参禅宗者,每多中此空解脱病。至于静坐澄思,空境现前。不过以静澄伏妄,偶尔发现之幻境耳。若错认消息,生大欢喜,则丧心病狂,佛亦难医矣。幸能体察而不执着,弃舍幻妄,卒得贯通诸法法门。可谓久历荆棘,忽达康庄矣。
现在不明白教理,就去参究禅宗的那些人,每每大多中了这种执空解脱的毛病。至于静坐澄思,空境现前。不过以静澄伏住妄念,偶尔发现的幻境罢了。如果错认消息,生大欢喜,就丧心病狂,佛也难以医治了。你有幸能够体察到这种偏差而不执着,舍弃幻妄,最终得于贯通诸法的(净土)法门。可说是久历荆棘险路,忽然到达康庄大道啊!
末世人根陋劣,知识稀少。若不仗佛慈力,专修净业。但承自力,参叩禅宗。不第明心见性,断惑证真者,罕有其人。而以幻为真,以迷为悟,着魔发狂者,实繁有徒矣。所以永明莲池等,观时之机,极力主张净土法门也。
末法之世的人根机陋劣,善知识希少。如果不仰仗阿弥陀佛的慈力,专修净业。只承自力,参究叩问禅宗心要。不但有能力明心见性,断惑证真的人很罕见。而以幻为真,以迷为悟,着魔发狂的人实在有很多啊!所以永明、莲池大师等祖师,观察时代根机,极力主张宏扬净土法门。
至于逐吏之譬,乃现今数年来千真万真之确论也。兴利除弊,必须推及将来毕竟结果处,方为济时之务。否则与断头脚而医头脚,同一覆辙。能不令人痛哭流涕长太息也耶。
至于你说到“逐吏”的譬喻,这是最近几年来千真万真的确切言论。兴利除弊,(不能着眼于一时),须要推及将来究竟结果处,(看是否有利于后世),方才是救济时弊的要务。否则,就与断头医头,断脚医脚,是同样的错误。怎能不令人痛哭流涕,长长叹息呢?
若夫信心真切,行愿专一之问答,理虽的确,但未能发或人之信心,伸自己之主见。今代为答曰,吾已遍研教理,普亲诸圣,故能如是。岂寻常所谓研究亲近者哉。
如果是信心真切,行愿专一的问答,虽然你说的道理的确正确,但是还没能发起他人的信心,伸明自己的主张见解。现在代为回答说:我已经遍研教理,普遍亲近诸位圣人,所以能够如此。哪里是寻常所说的研究教理,亲近圣人呢?
何以言之。净土法门,释迦弥陀之所建立也。文殊普贤之所指归也。马鸣龙树之所弘扬也。匡庐,天台,清凉,永明,莲池,蕅益之所发挥倡导,以普劝夫若圣若凡或愚或智也。
为什么这么说呢?净土法门是本师释迦如来与阿弥陀佛所建立的。文殊、普贤菩萨所指归的。马鸣、龙树大士所弘扬的。庐山慧远大师、天台智者大师、清凉贤首国师、永明大师、莲池大师、蕅益大师所发挥倡导,来普劝一切圣者、凡夫、愚痴、智慧的人。
此诸菩萨大士,于千百年前,早已为吾遍研藏教,特地拣出此不断惑业,得预补处,即此一生,定出樊笼,至圆至顿,至简至易,统摄禅教律而高出禅教律,即浅即深,即权即实,殊特超越天然妙法也。
这些菩萨大士在千百年以前,早就为我们普遍研究三藏教典,特地挑出这个不断惑业,得预补处,即此一生定出三界,最圆满顿超,最简单容易,统摄禅、教、律而高出禅、教、律,即浅显而深妙,即权教而实教,殊特超越的天然妙法啊!
吾信仰佛祖,以古为师。岂不如亲近今时知识之为愈乎。华严一经,王于三藏,末后一着,归重愿王。华藏海众,悉证法身,咸求往生,企圆佛果。吾何人斯,敢不景从。
我信仰佛祖,以古德为师。难道还不如亲近现在时下的善知识更好吗?《华严经》是三藏经王,最后一着汇归到十大愿王。华藏海众菩萨都证得法身,都求往生净土,期望圆满佛果。我们是什么人,敢不景仰跟从?
舍尔狂心,力行斯道。功德利益,当自证知。何待遍参,方为知法哉。
舍弃你的狂心,努力修行净土。功德利益,自会证知。不是要等到遍参一切善知识,才是知法啊!复永嘉某居士书二
弥陀衷论,若经若论,皆有功于净业行人。亦有启后人妄作排古之端,其过殊非浅浅。当取其闭关专修之法。其所谓自匡庐创建莲宗以来,无一识经义者,其亲证三昧,唯一省一大师。皆其偏见局论,最为轻藐古德。开我慢之道,邀来哲共游,岂非谤法谤僧。
《弥陀衷论》,无论是魏源会集的《摩诃阿弥陀经》,还是王耕心所写的《摩诃阿弥陀经衷论》,都对修习净业的人有一些功用。但也有开启后人随便排斥古德的开端,这个过失可就不小了。应当取他闭关专修的方法。他所说的:自从慧远大师创建莲宗以来,没有一个人认识到净土经典之义,其中亲证念佛三昧的,只有一个省一大师。这都是他的偏见局论,极为轻慢藐视古德。开启贡高我慢之道,邀请后来的学者共游其中,难道不是谤法谤僧?
而其所以作此说者,实欲露出自己乃亲得圣师真传,实为净宗第一功臣而已。至于指斥紫阁,云栖,蕅益等,适彰其少见少闻,不达如来权实法门,欲以己之一机为准。
而他之所以这样说,实际上是想要显露出自己是亲自得到圣师的真传,实在是净土宗的第一大功臣罢了。至于指斥飞锡大师、莲池大师、蕅益大师等等,刚好彰显了他的少见少闻,不通达如来的权实法门,想要以自己的一种根机为准绳。
如古德谓得鸟者网之一目,不可以一目为网。治国者功在一人,不可以一人为国。王耕心决欲以一目为网,一人为国,发而为论,颇自矜张。犹是少年时空腹高心,不可一世之狂态。
如古德永明大师所说的:网得鸟儿,只是网的一个网眼,不可以将这一个网眼认为是全体的网。治理好国家,功绩在一个人,不可以将这一个人认为是整个国家。王耕心决定想要以一个网眼当作全体的网,将一个人当成整个国家,说出的言论,非常自我夸耀张扬。就如同是少年人空腹心高,不可一世的狂态。
谓己掩关二期,亦有所证,断难取信。何以言之,证三昧人,非不开议论之辩口。但心平气和,唯理是尚。若彼所论,多皆矜己斥人,乃坚白同异辩士之言,非契理契机决定之论也。纵然有功,吾不敢向人赞叹,令其受持流通也。
他说自己闭关二次,也有所证悟,决定很难相信。为什么这么说呢?证得念佛三昧的人,不是不开口议论辩论。但是他会心平气和,唯独崇尚正理。像王耕心所说的,大多都是夸耀自己,指斥他人,是坚白同异诡辩之人的言论,不是契理契机的决定的话语。纵然有一点功用,我不敢向人赞叹这本书,令他人受持流通。
流通佛法,大非易事。翻译经论,皆非聊尔从事。故译场之中,有主译者,译语者,证义者,润文者,岂敢随自心裁,传布佛经。
流通佛法,非常不容易。翻译经论,都不是随随便便所能从事的。所以译场当中,有主译的人,译语的人,证义的人,润文的人,哪里敢随自心裁度,传布佛经。
王龙舒大弥陀经,自宋至明末,人多受持。由云栖以犹有不恰当处,故此后渐就湮 (y ān ) 没。
王龙舒的《大弥陀经》,从宋朝到明末,有很多人受持。由于莲池大师认为其中仍有不恰当的地方,所以从此以后,王龙舒的会集本就渐渐地湮没了。
魏承贯之学识,不及龙舒,其自任过于龙舒。因人之迹以施功,故易为力。岂承贯超越龙舒之上耶。莲池尚不流通王本,吾侪 (ch ái ) 何敢流通魏本,以启人妄改佛经之端。及辟佛之流,谓佛经皆后人编造,初非真实从佛国译来者。
魏承贯的学识,赶不上王龙舒,而他自任超过王龙舒。在前人的基础上来做,所以容易显出成绩。哪里是魏承贯能超越王龙舒呢?莲池大师尚且不流通王龙舒的会集本,我辈怎敢流通魏承贯的会集本,来开启后人妄改佛经的开端,并导致辟佛的人,认为佛经都是后人编造的,最初不是真实从佛国传译来的。
然此经此论,若真修上士观之,亦有大益。以但取其益,而不染其弊。若下士观之,则未得其益,先受其损。以徒效其改经斥古之愆,不法其直捷专精之行耳。
然而这部经这部论,如果是真修的上根之人来看的话,也有大的利益。因为他们只取其中有益的地方,而不会染上其中的弊端。如果下根之人来看这本书,就不得其利益,先受其损害。因为他们徒然效仿其“改动经文,排斥古德”的过失,不去取法其中直捷专精的行持啊!
观机设教,对症发药。教不契机,与药不对症等耳。敢以一二可取,而遂普令流通,以贻下士之罪愆乎。
观察根机,施设教法,对症下药。教法不契根机,与药不对症一样啊。哪敢因为一二处可取,就普令流通,以留给下根之人犯过的机会呢?
释群疑论,( 光) 昔曾请得,亦曾看过一遍。以目力不给,不能多看为欠。若论逗机最妙之书,当以净土十要为冠。而弥陀要解一书,为蕅益最精最妙之注。自佛说此经以来之注,当推第一。即令古佛再出于世,现广长舌相,重注此经,当亦不能超出其上。
《释群疑论》,我过去曾请过,也曾看过一遍。因为视力不太好,很遗憾不能多看。如果说契合时机最妙的书,应当以《净土十要》为首。而《弥陀要解》这本书,是蕅益大师最精最妙的注解。自从佛说《阿弥陀经》以来的所有注解中,应当推为第一。就是古佛再出现于世,现广长舌相,重新注解这部经,应当也不能超出《弥陀要解》之上。
况后生浅闻薄解,便欲指斥,冀其超越乎哉。以萤光而较日,多见其不知量也。惜哉王生,何苦如此。澍 (sh u) 庵之问书皆能诵,乃他心通耳。本欲详言其旨,以修补藏经无暇,且待异日。
何况( 魏承贯王耕心等 )后世学者浅闻薄解,就想要加以指斥,希望自己超越古德呢?以萤火虫的光亮来跟太阳比较,可见他们是多么不自量力啊。可惜啊!王耕心,何苦如此!澍庵和尚,别人问他什么书,他都能背诵,这是他心通的本领。本想要详细说说其中的义旨,因为修补藏经太忙,只能改天再说了。复永嘉某居士书三
弥陀经当依蕅益要解。衷论诠释,多有任己见,违经旨处,不可依从。
学习《阿弥陀经》应当依从蕅益大师的《弥陀要解》。《摩诃阿弥陀经衷论》的诠释,有很多随任自己的见解,违背经文义旨的地方,不可以依从。
佛为九法界众生说法,岂可以己之智力不能,而遂断以决无此理。其一日七日之释,显是以己量九法界。若如是诠,岂特弥陀一经,不能统摄群机。一代教典之圆顿妙谈,皆当以己智不能,而疑为妄语。
佛为九法界众生说法,( 《衷论》的作者 )怎么可以以自己的智力不能达到,就断定没有这个道理。其中“一日七日”的解释,显然是他以自己的凡夫心来测度九法界。如果像他这样来诠释,哪里只是《阿弥陀经》,不能统摄群机。就是佛陀一代时教的圆顿妙谈,都会因为他自己的智力不能达到彻证,而怀疑是妄语。
谤佛谤法谤僧,罪在不原。虽于下根有警发处,然伤其大体,此(印光)不敢劝人受持也。
谤佛、谤法、谤僧,是不可饶恕的罪过。虽然该书对于下根人有警示启发之处,但因为其伤害净土法门的大体,这是我不敢劝人受持这部书的原因。
净土法门,犹如大海。长江大河亦入,杯水滴水亦入。证齐诸佛者,尚求往生。五逆十恶者,亦预末品。何得以得一心及三昧,而拒其未得者。
净土法门,犹如大海。长江大河流入大海,一杯水一滴水也入于大海。证齐诸佛的等觉菩萨,尚且求往生净土。五逆十恶,也可以加入末品往生之列。怎么能以得到一心不乱以及念佛三昧(的高标准),而拒绝没有得到一心和三昧的人(往生)呢?
但取法乎上,仅得其中。自己决志求生,唯当企及于此。若谓非此决不得生,是又自立科条,不依佛说矣。
易经云:“取法乎上,得乎其中。”自己决意求生净土,应当要企望达到此上等目标( 一心三昧 )。但如果说不得一心三昧,就决定不能往生,这又是自行设立条条框框,而不依照佛说了。
(注:取法乎上,仅得其中;取法乎中,仅得其下;取法乎下,一无所得。 —— 《易经》
一个人制定了高目标,最后仍然有可能只达到中等水平;如果制定了一个中等的目标,最后有可能只能达到低等水平;如果制定了下等目标,最后可能一无所得。)
净土三经,自古流通,并行愿品为四经,岂可谓不奉为圭臬 (ni è) 乎。今之修净业者,多皆不知宗旨,但依事相。与而言之,亦可云净宗中人。夺而言之,实百有九十九,皆属无禅无净土。何得以此等人为准。
净土三经,自古流通,加上《普贤行愿品》为净土四经,怎可不奉为典范准则呢?现在修习净业的人,大多都不知道净土的宗旨,只盲目地依照事相而修。宽泛说来,也可以认为他们是净土宗里的修学者。但严格说来,实际上一百个人中有九十九,都属于无禅无净土之流。怎么可以以这种人为准绳呢?
但以小本文简义丰,故列于日诵。余则随人受持有异耳。衷论所说,有益者固多,有碍者亦复不少。若无择法智眼,或恐未得其益,而备受其损。如一日七日十念不度等是也。
因为《阿弥陀经》文字简约,义理丰瞻,所以列在日诵当中。其余的三经就随各人分别受持罢了。《阿弥陀经衷论》中所说,有利益的固然多,有妨碍的也有不少。如果没有择法的智慧眼,或者恐怕没有得到其中利益,而备受其中的损害。例如“一日七日”“十念不度”等议论就是如此。
受持读诵,为佛门始终正行。即禅宗专务参究者,亦复如是受持。如药山,仰山,永明,首山,栖贤湜,育王微等,但以拈提向上,则有似乎拨。不知拈提向上,举尽世间法法头头,皆归本分。彼未得其门者,遂随语生解。从兹一辈参禅者,率多藐视经教。此辈虽自名禅人,实属法门罪人,如来逆子,何足挂齿。劝令受持读诵,诸经无不如是,岂特金刚行愿乎哉。
受持读诵经典,是佛门始终的正行。就是禅宗专门从事参究,也是如此受持( 读诵经典 )。如药山惟俨禅师,仰山慧寂禅师,永明延寿禅师,首山省念禅师,栖贤寺澄湜禅师,阿育王寺的知微禅师等,但因为禅宗是拈提一切向上一着,这好像是拨除经教。因为不知道这个拈提向上,乃是将世间的每一法每一事都指归于本分自性,那些没有真正进入禅宗门里的人,就随( 禅宗机锋 )言语而生起错解。因此这样参禅的人,大多藐视经教。这些人虽然自名为参禅人,实际是法门的罪人,如来的逆子,何足挂齿。劝令我们要受持读诵,诸部经典中都是如此嘱咐,哪里只是《金刚经》《行愿品》呢。
华严一经,王于三藏,末后一着,归重愿王。但宜尊重华严,不可小视余经。以诸大乘经,皆以实相为经体故。华严之大,以其称性直谈界外大法,不摄二乘等故。
《华严经》是三藏经中的王,最后一着,汇归重点是普贤十大愿王。固然应该尊重《华严经》,也不可以小看其余的经典。因为诸大乘经,都是以实相为经体的缘故。《华严经》的伟大,因为经中称性直谈界外大法,不收摄二乘人的缘故。
法华之妙,在于会三归一,开权显实,开迹显本处故。台宗谓法华纯圆独妙,华严犹兼乎权(即指住行向地等觉而言)。然佛于法华赞法华为经王,于华严亦然。岂后世宏经者,必须决定于五大部,分出此高彼下,不许经经偏赞乎。
《法华经》的高妙,在于会通三乘归于一佛乘,开示权教原为显明实教,开显化迹,显示本地的缘故。天台宗说《法华经》纯圆独妙,《华严经》还兼带有权教。(权:就是指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觉来说)然而佛在法华会上赞叹《法华经》为经王,在华严会上赞叹《华严经》是经王。难道说,后世宏扬经教的人,一定要在全部藏经的五大部中,分出彼此高低,而不能对各部经加以特别的赞叹吗?
(注解:全部大乘经分类为五种大部。即:( 一) 华严部,( 二) 方等部,( 三) 般若部,( 四) 法华部,( 五) 涅盘部。)
修禅宗者赞禅宗,修净土者赞净土。不如是,不能生人正信,起人景仰。但宜善会其义,不可以词害意。孟子称孔子生民未有之圣,然孔子见尧于羹,见舜于墙,见周公于梦,其效法企慕乎三圣者,何其至诚如是之极也。
修禅宗的人赞叹禅宗,修净土的人赞叹净土。不这样就不能让他人产生正信,发起景仰。不过,应该善于领会其中的意义,不可以词害意。如孟子称赞孔子,“自有人类以来,没有比孔子更伟大的圣人了”。然而孔子因为极度仰慕前贤,在菜羹中看见尧帝,在墙壁上见到舜帝,在梦里见到周公,他( 虽身为未有之圣人,却仍然 )效法仰慕这三位圣人,竟然诚心到了如此之极点!
念佛人但能真切念佛,自可仗佛慈力,免彼刀兵水火。即宿业所牵,及转地狱重报,作现生轻报,偶罹此殃。但于平日有真切信愿,定于此时蒙佛接引。
念佛的人只要能真切念佛,自然可以仰仗阿弥陀佛的慈悲愿力,免除那些刀兵水火等灾难。即便是宿世业力牵引,也是转地狱重报作现生轻报,偶有遭遇灾殃者,只要其在平日有真切信愿,一定会在遇难的时候蒙佛接引。
若夫现证三昧,固已入于圣流,自身如影,刀兵水火,皆不相碍。纵现遇灾,实无所苦。而茫茫世界,曾有几人哉。
如果现生证得念佛三昧,当然已经证入圣贤之流,自己的身体就像影子一样,刀兵水火都不能妨碍它。纵然现在遇到灾难,实际上并没有一点儿痛苦。可是在茫茫世界中,这样的人究竟有几个呢?
行愿品义理宏阔,文字微妙。诵之令人人我众生之执着,化为乌有。往生净土之善根,日见增长。理宜自行化他。但不可以未持此经,即修净土,亦属偏僻薄福耳。
《普贤行愿品》义理宏阔,文字微妙。读诵此经,令人们对人、我、众生的执着化为乌有,往生净土的善根每天增长。按理说,应该以此经自己行持并劝化他人。但是,不能把未受持《行愿品》这部经就去修习净土,认为是修法偏颇、福分不足。
莲池,蕅益等,亦皆极力赞扬。弥陀要解中有云,如来一代时教,唯华严明一生圆满,而一生圆满之因,末后普贤以十大愿王,导归极乐,劝进善财,及华藏海众。噫,华严所禀,却在此经,而天下古今信鲜疑多,词繁义蚀,余唯有剖心沥血而已。所以无隐谓华严即广本弥陀,弥陀即略本华严。观二大师之言,则知看经不具圆顿眼,其孤负佛恩处多矣。
莲池大师,蕅益大师等祖师,也都极力赞扬《阿弥陀经》。蕅益大师在《弥陀要解》中说:“如来一代时教,唯独《华严经》中说明一生圆满成佛,而一生圆满之因,在最后普贤菩萨以十大愿王,导归极乐,劝进善财童子,以及华藏海众菩萨也往生净土啊!《华严经》要给予我们的教导,却在《阿弥陀经》中,而自古至今,天下相信的人少,怀疑的人多,言词繁多,义理毁失,我只有剖心沥血来阐明此理了”!所以无隐禅师说:《华严经》就是广本的《阿弥陀经》,《阿弥陀经》就是略本的《华严经》。读了蕅益、无隐二位大师的言论,就知道看经如果不具圆融而直捷的眼力,那么辜负佛恩的地方就有很多啊!
(不慧)拙作,虽义有可取,不当以实千古之杰构,非一代之常文过誉,不几以凡滥圣,置寸木于岑楼之上乎。
我的拙作,虽然义理有可取,不应当用“实千古之杰构,非一代之常文( 确是流传千古之杰作,而非应时而作之普通文章 )”来过份赞誉,这样岂不是以凡滥圣吗?好比把短木放在高楼上,并说短木比高楼还高。
汝前书谓扬州之行,愿相随喜,吾未曾进止。继思汝高堂有亲,室有弱妻少子,理宜在家修持,不可外面奔驰。以主人若在,外虞自然不起。倘久出不归,不但孝教有失,或恐小人乘间,盗贼水火,皆须预计。不但扬州不可去,即普陀亦不须来。纵欲谈叙,邮局代为通知。彼此之情既达,而所费实无几何。岂不两得其宜乎。
你前封信中说:扬州之行,愿相随喜( 随印祖去扬州 )。我当时没有劝阻你,继而想到你母亲在家中,还有弱妻少子,理应在家修持,不可在外面奔走。因为主人如果在家,外患自然不起。倘若久出不归,不但对于孝亲教子的本份有失,或者恐怕小人利用这个机会作乱,盗贼水火,都必须要预先防备。不但扬州不可以去,就是普陀山也不必来。纵然想谈叙一番,邮局代为通信。彼此之情既然传达到了,而所费的钱财又实在不多。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祈此后切勿发信,若有所叙,当于三月半后发之。扬州之行,总在四月半间。若决定又欲来山,亦当在三月半后。人皆于正香期来,不知香客过多,诸凡皆难如法。
祈望此后不要发信,如果有所叙说,当在三月中旬以后再发信。扬州之行,总在四月中旬。如果决定又想要来普陀山,也应当在三月中旬之后再来。一般的人都是在正香期(二月十九)来,不知道香客太多,一切事项都很难如法而作。
近来轮船开通,从正月至八月,皆有人来。闲时来,种种次第。忙时则诸凡皆成潦草矣。真心礼谒大士者,不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