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闻言，脸色一变：“殷亦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还是我儿子吗？”

“母亲，你的这三个问题，变个称呼我全还给你。”殷亦瑄目光灼灼的盯着陆文：“我还是你儿子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陆文愤怒的吼道：“我都是为了你好……”

“又来了……”

殷亦瑄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多说无益，完全就是浪费唇舌。

殷昊霆这时终于开了口、他起身走向殷亦瑄：“你未婚妻呢？”

殷亦瑄看向自己的母亲，自嘲一笑：“见家长的大好日子，见到的却是我母亲这样的人。我自问没那个脸，就先安排他们住在瑄园了。”

“你……”陆文气的抬起手就要朝着殷亦瑄打了过去：“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拿不出手吗？”

可在陆文的巴掌即将要落在殷亦瑄脸上的时候，却被殷昊霆伸手给截住了。

殷昊霆的脸色依旧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可眸子里的寒意却让陆文瞬间退后了两步。

“你闹够了没有？”殷昊霆冷声质问：“你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你拿得出手吗？”

“闹？”陆文自嘲一笑：“我有资格闹吗？”

殷昊霆甩开陆文的手：“你想儿子结婚，他现在愿意结了。”

“你觉得明虞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配不上亦瑄。可现在明虞是明家唯一的掌上明珠了。”

殷昊霆看向陆文：“所以，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她不能怀孕生子！”陆文怒声吼道：“一个女人连生育能力都没有了，她算什么女人？”

殷亦瑄拳头握紧，刚要开口，殷昊霆先一步逼近陆文：“亏你还出身书香门第，自负读遍圣贤书。是你读书读的太多读傻了？还是你的思想就这点觉悟了？”

“女人的作用难道就是生育能力吗？”

“你自己就是一个女人！你觉得你除了你的生育能力以外，你就一无是处吗？”

“我……”

“你教书育人多少年了？多少人尊称你一句恩师？每次你教出一个功成名就的学生，你都引以为傲。那个时候你的价值是你所谓的生育能力吗？”

“不……不是！”殷昊霆说：“那个时候你的价值是你的知识，是你的智慧。”

“陆文，你这辈子的魅力和价值不是为我生了亦瑄。而是在你自己擅长的领域里闪闪发光。”

“可是……”

殷昊霆再次发问：“这些年，你觉得你在殷家的时候快乐些呢？还是你在学校工作，教书育人的时候快乐些呢？”

这下，陆文彻底的沉默了……

她在殷家有什么快乐可言呢？

丈夫不爱她，儿子也越发的不爱回家陪她了。

唯一快乐和感到有成就感的时刻，就是看到学生因为她而获得新知识而感谢她的时候。

“同样的，明虞的价值也不是以后为亦瑄生儿育女。”

“明虞也有她擅长的领域，她有独属于她的价值。否则，你的儿子不会为她沦陷……”

“你可以怀疑明虞，难道你连你自己的儿子也不相信吗？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他想要什么样的妻子？他要过什么样的人生？主旨都是他，而不是你！”

“他的日子是他自己过的，你一分钟一秒钟都替他过不了。”

“我……”

“陆文，我们这么多年的失败婚姻难道还没有让你意识到只有父母相爱生下的孩子才会获幸福吗？”

“这些年，我和你在外人面前演。在儿子面前演。我们演累了，可看的人何尝不累呢？”殷昊霆看向殷亦瑄：“有我们这样“完美的父母”，你幸福吗？”

“我不幸福……”殷亦瑄痛苦的说道：“你们在演，我何尝又不是陪你们在演呢？”

殷昊霆看向陆文：“听到了吗？他不幸福！”

“所以，你这个母亲和我这个父亲都是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