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靠过来时小声问道：</P>

“外面有人守着？咱们被监视了？”</P>

金钗一声轻笑，胸膛都震动了一下：“钱官人多虑了，你现在很安全。”</P>

看他说的坦然，钱九多这才信了。放松的躺在床上：</P>

“现在晚上几点了？”</P>

门窗都被关着，透过窗户只能隐约看见点亮光，以为是红袖楼点的花灯。</P>

金钗轻轻把她放下，为她盖好被子如实回答：</P>

“寅时六刻了。”</P>

这个时间刚好是侍从们叫清馆起床打扮的时间，他听见敲门声了。</P>

寅时六刻。</P>

钱九多在心中默念：那就是早上五点！</P>

“我睡了一晚上？！”</P>

金钗点点头，来到窗前打开窗户。</P>

外边的太阳在这个角度刚好看见三分之一，正是看日出的好风景。</P>

窗户透进来的光亮都是出自那里。</P>

钱九多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一晚上没回去，夫郎们肯定急坏了。</P>

她努力动动胳膊，四肢发软但好歹能有撑起身子的力气了。</P>

她明白这一夜多亏了金钗的照顾：</P>

“辛苦你把床让给我，这是感谢费。”</P>

金钗笑笑，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摆，掩盖眼里几分道不明的意味：</P>

“银子就不必了，愿官人能记住今天就足够了。”</P>

钱九多觉得他这话有点不对劲：“救命之恩怎么可能忘记。”</P>

他那双眼眸含泪，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浓浓的……不舍？</P>

解读完，自己都怀疑了一下。</P>

难不成昏迷期间，她干啥畜生不如的事了？</P>

她试探着问出声：“我…昏迷期间，做什么事了吗？”</P>

金钗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真心实意笑了。</P>

释然的笑意给他清秀的脸上带来几分美感：</P>

“你动都动不了，还想做什么？想的到是美。”</P>

这话让他变得真实，也让钱九多感到熟悉。</P>

“金钗！”</P>

门外不合时宜的响起敲门声，那声音有几分尖锐。</P>

老鸨：“一晚上了，你该去见主子了 ！”</P>

金钗的笑意瞬间消失，他快速转过身，一滴泪水顺着他脸颊流下。</P>

声音却冷静无比：“钱官人休息好就走吧，奴家还有许多事，就不送你了。”</P>

他赶客的意思明显，钱九多现在可以确定，金钗隐瞒了什么事。</P>

还是关于她的。</P>

以往与他说话，他都夹着嗓子带着伪装，今天连个胭脂都没画。</P>

他转身的那一刹那，钱九多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诀别。</P>

说出的话也有种，后会无期的意思。</P>

自己昏迷前，很确定看到两个女人的身影，醒来却在金钗的房间。</P>

门外的人还说什么一晚上到了……</P>

钱九多瞬间理清所有线索，一把抓住要走的金钗：</P>

“你是不是为救我，跟人做了什么交易。一命换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