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顺着这条线裁开,再对齐缝起来,就好了......”
长欢有样学样,将两片布缝到一起。
前几日符大姐给了一块布,原本想着是给王樟延做件衣裳。
结果长欢将两只袖子缝成了一只,大小裁得大概是给十岁的王樟延穿的。
实在没办法,就去跟符大姐要一套家里那口子穿的衣裳。
符大姐热情高涨,决定从纺织手法,从如何按尺寸裁衣开始教长欢。
教了半天,瞧长欢那胳膊不是胳膊,手指不是手指的笨拙劲。
符大姐拍了拍脑袋,觉得她就学学如何缝衣服就行。
长欢虽是硬着头皮来学,但是态度极好,因为她知道她是先天就没有女红这一天赋。
今日先学如何做一件上衫.......
符大姐对着长欢七拐八扭的针线,接过长欢手里的家伙什,给她的手艺判了个死刑。
“我滴个老天爷啊......”
“这哪是衣服,简直是大成的地图,这宽的是河,那密的是山。”
长欢听了哭笑不得:“大姐,你可真会说!”
“罢了罢了,我一件也是做,两件也是做。”
“你学学这个纳鞋垫吧,穿在鞋里,也不要求美观。”
长欢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应了声“好”。
王樟延回来的时候,长欢正和手里的千层鞋垫做着斗争。
太薄会硌脚,穿着不舒服,太厚会像是在踩高跷。
每一层和每一层之间还得压紧实,不然会掉的七零八落。
原先长欢接触不到这些,是什么也不懂的。
现如今听着符大姐细细说来,竟别有一种乐趣。
要是针不扎手就好了......
门口传来“吱呀”的一声,原来是王樟延回来,长欢不在自家肯定就在符大姐这。
符大姐见是王樟延,忙不迭地高声打招呼。
“敬之,今日聊得怎么样?”
前些日子县里的学堂缺了一个讲文章的夫子。
学堂这些先生要求极高,面了几个候选人,都不满意。
严苛的名声传了出去,加上宝应地方不大,给的报酬也不多。
一时半会真没什么好的人选。
起初学堂其他夫子兼着上课,后来说是给那个夫子累倒了。
这样一来两门课都暂停了.....
符大姐也是忧心自家儿子的学业。
那天听说王樟延是个读书人,就极力推荐他去试试。
长欢对王樟延的学问自然是万分自信。
可他们还有重任,刚要开口拒绝。
谁知王樟延却主动表现出了兴趣,表示这两天去应聘试试。
难道他不去徽州了么?
“相谈甚欢,约好明天就去授课。”
“太好了,成了!”
果然,王樟延的学问做太子太傅都有的,如何担不得学堂的一介夫子?
王樟延的声音唤回了长欢的思绪,长欢起身迎接他。
他顺势将手里提的鱼亮出来,“夫人,我们今晚改善一下伙食。”
“这鱼是?”
“拿昨天那幅字换的。”
要知道吏部侍郎王大人的字,在京都可是千金难求的。
如今拿来换鱼,岂不是可惜。
长欢盘算着,遗憾地笑笑,遂起身和符大姐告辞。
符大姐看着长欢腰肢纤细,虽穿着她旧日的粗布麻衣,却仍是光彩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