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上前，赶紧搀扶着他。“老爷小心。”

战庭夙的手忽然丢了拐杖，紧紧的抓住女人的手，“翠芳，真的是你？”

女人点头，却是泪如雨下。

战庭夙怔怔的望着她，咽了咽口水，那一刻心里如打翻的五味瓶，竟然分不清是酸甜苦辣的哪一种。

“35年了，我以为我们永远也不会见面了。”战庭夙激动不已，“没想到，到老了，她却终于将你给还回来了。”

翠芳将战庭夙搀扶到沙发上，为他倒了杯热茶，“老爷，你先喝水。”

待战庭夙情绪稍微平息。翠芳才娓娓道来，“你误会夫人了。”

战庭夙愤愤道，“是她教你这么说的吧？”

翠芳摇头，“老爷，你真的误会夫人了。当年，逼迫我们分开的人不是夫人，是你的母亲。是她将我丢到风尘地，找人坏了我的身子，毁了我一辈子。”

曾经那么炙热的恨过，时过境迁后，翠芳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

翠芳就像木偶似得，空洞的描述着一件仿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当年，夫人不过是替你的母亲背了锅而已。夫人出生名门，心高气傲，你那样误会她，她也不解释。暗地里，却偷偷帮助我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夫人唯一有做错的地方，就是她太爱你。这么多年，她不敢让我们见面，就是害怕我的出现抢走了她战太太的名分。”

翠芳笑得很凄苦，“可我怎么配得上你？是她庸人自扰罢了。”

战庭夙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女人，“你说的都是真的？夫人当真从未为难过你？”

翠芳点点头，“老爷，夫人曾经对我说过，她和你的婚姻，是你们都无法左右的商业联姻。让我不要恨她。我曾经是恨她的，可是现在我不恨她了，我同情她，她比我更可怜，她爱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这辈子她比我过得更苦。”

战庭夙呆若木鸡。

那么多年的执念，原来是错误的因。

他一直以为他是婚姻的最大受害者，却没有想过，夫人也是这场婚姻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