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羽如今已经不会感到累了。

就是字面意义上高强度工作了一天，会累到眼前一片模糊只能躺着休息的状态，电子产品更是碰都不能碰。

她最开始有过那么一段时间是这样的。

但后面可能是被锻炼出来了还是本身就是隐性的天赋异禀，熬过去之后适应良好，甚至全程精力充沛，工作积极性相当高。

大概教授或者研究员就得是这样的吧。

路羽稍微慢一点都没办法结束掉预期工作。

而工作是源源不断滔滔不绝的。

哪怕是现在，这个月是七月，明年一月的机票都静悄悄躺在她手机航司软件里了，除此之外还有它八九十十一十二月的兄弟姐妹们。

饶是这样，比起那些前辈教授，路羽还是觉得自愧不如的。

路羽是从不会在享受上面委屈自己的，她花钱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她赚钱的速度，所以花账户里的钱花的那是心安理得，完全不会有老一辈的勤俭节约。

他们系里那几个七八十岁返聘的老教授，从前学的就是这门学科到如今也真真正正是热爱这门学科。

路羽教书替过老教授一周的班，办公室里难得空闲也交流过，她对这些老人家们由衷敬佩。

一周五天早八，每天七点就到工位，还是提前在校园散步锻炼了半小时才上来的，接着一天三个半小时起步的研讨和实践，再加上无数学生，十几个会议，半夜两点都在回复邮件和学生疑问。

紧接着第二天依旧容光焕发精神抖擞上班教学，路羽知道她替的那一周班还是这位老教授这一年唯一一次请假。

亲眼看着学生下课都蔫吧了，但样貌似老态龙钟样的教授出门健步如飞，人后边追都追不上。

路羽深深感到，自己还差得远。

可能要下下辈子才能追得上了。

这并不意味着路羽要成为和那位老教授一样的人，扪心自问她做不到几十年如一日的热爱这门学科，简单又复杂的东西研究一遍又一遍。

只是出于纯粹的热爱，极致的热爱。

比他们而谈，路羽自认为自己只是个门外汉，她只是对某些事物有点好奇，对某些想法想要实现，对某些目标需要达成。

她没那么纯粹，不过这样没什么不好。

像老教授那样的不少，像她这样的很多，这就足够好了，能保证他们这里蒸蒸日上，火车滚轮时刻不停的往前开着不会停摆。

况且，

很多时候他们之中大多数人都——

殊途同归。

“我靠，昨天感叹了一下怎么今天就见到了，殊途同归难道是物理意义上的？”

路羽喃喃道，似乎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

这不是华国吧？她不是出国了吗？这也不是交叉领域开的会议地点啊？

不是，她怎么千里万里远还能见到熟人？

这还是N州吗，她一眨眼回华国了吧。

不仅仅只有路羽一眼望到了人，而对面的人也一眼看到了路羽，同样是认出了熟人正走过来。

叶凛反而疑惑了，路羽刚刚说到昨晚的spa，说还不如他帮她做的按摩好，这spa做完跟没做似的。

接着说了三个字要不然，声音就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