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羽或许是被蛊惑，也或许是那微薄的酒意上头，抬手就搂住了近在咫尺的脖颈，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不仅只是亲吻，一触后仍未离开。

傻乎乎的黏着他不松开的猫儿。

叶凛又一次下了如此的判断，而他现在则是有些……不太明白乖乖的脑回路，她突然的一下亲上了倒是把他的脑袋给亲短路了。

“乖乖，怎么突然亲我？”有疑问就要问，叶凛从不会把疑虑闷在心里，抬手抚上了她的头发。

路羽说：“要抱一下。”

叶凛眉眼微抬：“哦？”

路羽哼了一声：“不行吗？”

叶凛轻笑：“当然可以。”

他轻轻松松将人抱了起来，顺手将她冰凉的手揣进自己的睡衣口袋里，像是要把浑身的热度都传递给怀里的人，连唤她的名字都格外柔和。

“乖乖——”

“乖乖——”

“嗯。”

“怎么突然亲我？”叶凛还是不忘这个问题，路羽还没有给他答案呢。

路羽宛如无尾熊一样被叶凛抱在身上，好巧不巧的还是对着落地窗，她眼睛澄澈并没有丝毫醉意，只是懒懒的完全不想动。

要不然应该是她扒拉，而不是全压在他身上。

“天机不可泄露，我不告诉你。”

路羽接过叶凛递过来的酒，将杯底的剩余一饮而尽，回答也格外没头没脑，前面说不告诉，后面又转头说些和现在丝毫没有关系的话。

神神叨叨，没有逻辑。

因为现在外面下起了雨，雨丝打在玻璃上画出一道道分割线，又像是黑板上用白粉笔书写着关于雨的乐谱。

“此刻双眸在每一个街口探寻着夜，如一场干旱在嗅闻着雨。

此刻所有道路都近在咫尺，

即使是那条奇迹之路……

风送来姗姗来迟的黎明。”

不成样的咏叹调，搭配上懒散的音色，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被赋予在其中，像是个酒鬼在撒酒疯。

叶凛知道她没醉。

路羽知道自己没醉。

她想说的都说了，不是街口，不是雨，不是道路。

不过大概路羽不说，叶凛也能懂。

在爱还没有变成“爱情”的时候，爱就已经存在。

路羽不想思考爱情，但她承认他们之间有爱，这样大概没什么不好，她觉得爱比爱情要高级。

爱情有点太复杂了，它注定掺杂阴暗面。

更何况她也不需要爱情来为她缺失的爱里添砖加瓦，两个一半的灵魂相聚变成一个完整的灵魂，路羽觉得这都是瞎话。

首先她不缺爱，不需要爱情填补。

其次她是个完整的自我，不是残缺的。

两个残缺，不能拼凑出一个完整。

而从小缺爱的人，会疯狂地给从来不缺爱的人献爱，就好像穷光蛋在给亿万富翁捐款。

看起来很悲哀事实也是悲哀的是

——爱只会流向不缺爱的人。

残缺的人要先把自己变完整才能接收到爱，两个完整的人在一起，爱便轻而易举的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