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眼里的担忧和犹豫一闪而过,不紧不慢地说道:“太爷,里正,青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东边村里的里正,他家的田地是不是也挂在我的名下。”
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裴树在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垂眸瞥了一眼身边的人。
太爷似乎是想让他说,这老狐狸。
抬眸道:“青生,裴氏几家田地全部挂在你的名下,我们田地也不多,这两边村子里正找过来,又穷又诉苦,来了不知多少回。”
“当年你娘还在时,她也是知晓的,得了你娘的同意,才让他们的地挂在你的名下,至于劳役。”
裴青生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里正,我只想知道东边村里正家的地是否挂在我的名下,至于其它,青生不想过多询问。”
谢茯坐在床尾,垂眸在心里嘀咕:他娘不同意也得同意,一个妇道人家,有些事完全做不了主,还不知道是怎么被他们道德绑架的。
裴勇听他这么问,很快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青生,这事你放心,太爷不会让他们轻易了事。”
裴青生摇了摇头:“太爷,里正,青生回来后,一直让你们操心了,此事我们想自己解决,我们不能依靠太爷和里正一辈子。”
谢茯点头附和:“只有我们自强,他们才不敢上门欺负我们,我和青生商量过,我们自己解决这件事。”
“他们来我们村里偷东西,本身就是不占理的,要是在荒年,他们敢来偷,抓到打死里正都不敢有话说。”
“不能因为日子好了,对这些贼偷就开始纵容,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咱们村都是好欺负的,以后各个小偷都来咱们村里偷,哪还有安宁日子过。”
见他们脸上并没有不赞许的神情,接着说道。
“本来他们来偷些麻叶,没损坏麻杆,偷得又不多,估计是谁家嘴馋,想吃炒麻叶,偷过一次以后不来,我们也就算了。”
“可是才过了两天,又有人来偷了,这次居然想偷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麻杆,偷麻杆也就算了,居然动脚伤人,还专踹他那条伤腿。”
“我们不想与人结怨,能和平解决的事当然是和平解决的好,可是有些人,给根杆子往上爬,一点脸不要,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换个方式解决。”
“青生被罢官,取消功名,那些嫉妒的人开始造谣生事,不止瞧不起青生,连咱们整个村子都开始瞧不起。”
“他们村里正还说这件事不会轻易罢手,他也不想想,这些年田地挂在青生名下,他们节省了多少粮食,卖了多少钱,护着村里人也不是这样护的。”
最后几句话也是说给他们听的。
那几个裴氏背地里说她送得东西少,不能忘恩啥的。
那他们是不是也该记得裴青生一家的恩情。
不求他们有所回报,但也别打着我现在照顾你们,你们要记着我的恩情。
裴勇望着眼前人,从来不知道,她居然还有如此口齿伶俐的一面。
事事想着村里,为了村子里的名声着想。
但是一想到她拿刀追着媒婆砍,坏了村子里的名声,心里升起的一点好感,顿时又消散了。
谢茯以前在村民心中的形象,话少,能干,肯吃苦,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没有负面印象,可以说一百分好印象。
自从她拿刀追着媒婆砍,村里人瞧见后,形象从一百跌至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