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在凳子上呆呆的坐了大概有一分钟,继续干活。
太阳偏西,把草装进背篓里,凳子放在最上面,背着往家走。
路过小河边,洗干净手和脚,望着脚上快散架的草鞋,不知还能撑多久。
到了十一月能穿布鞋了,早上和晚上冷,今年一定要把脚保护好,不能生冻疮。
从水里上来,往北面去绕了一个大圈,到小河边小心翼翼的走在木板桥上。
不知谁把木板桥弄湿了,走在上面有点打滑,得小心着点,不然掉进河里,就成落汤鸡了。
悠哉悠哉地走在小道上,不巧,谢大牛嘬着旱烟从院子里出来。
两人迎面碰上,谁也没搭理谁,路过他身旁时,听到他鼻孔哼了一声。
谢茯没搭理他,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只能哼哼两声,现在心里一定很生气,恨不得把她剥皮抽筋。
自从上次威胁过谢大宝之后,看到她也不再跑到面前耀武扬威,应该是真的害怕了。
这一家人她不想再有一点点接触,哪怕说一句话,一个字都不想。
“我回来了。”瞥见灶房门外的一堆荠菜,好奇地问,“荠菜是谁送来的。”
“桂花嫂子,她带着两个孩子找了一大箩筐。”
谢茯把板凳放在门口,纳闷道:“找那么多荠菜,难道是胜叔他们从镇上回来了。”
“应当是回来了,听他们家小的说要吃饺子。”
裴青生没问,猜测是他们回来,要不然娘几个在家不可能包饺子吃。
一般农户人家都是过年才会包饺子吃,平时吃饺子,一定是家里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谢茯把盆里的猪脚洗洗,在镇上的时候让老板帮忙剁好了,洗干净直接倒进锅里。
舀了三瓢水,想了想,又舀了一瓢多。
这样煮出来的汤稀,不浓,能多喝两顿,他也能喝得下去。
等会再清炒一个荠菜,盖上锅盖,引火放两根大木头进去烧,起身拍了拍手,坐在门边理荠菜。
谢茯特别喜欢吃荠菜饺子,小时候肉多的都给弟弟,她和姐姐们吃到的基本上都是纯荠菜,没有一点肉。
后来出去打工,去饺子店每次必点荠菜饺子。
“对了,刚才在地里太爷来找我,让我告诉你王二赖子他爹的事,还让我们不要担心,我看他的样子是解决了。”
“太爷和里正家这几天忙着种小麦,他说过几天再过来瞧你,让我转告你一声。”
随即又问。
“你说太爷是怎么解决的,和王二赖子一样吗?”
“兴许吧。”裴青生不好细问,问了太爷也不一定会告诉他,“往后你出门还是要小心着些,别一个人往林子深处去,还有后山。”
“王二赖子虽然不在了,但可还会出来一个李二赖子,有些人的心思你看不透,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出远门找个人一块。”
威胁不在了,仍然不能掉以轻心。
周围村子里光棍多的很,有些男人不要脸,趁着人家家里男人去镇上做工,调戏这家小媳妇,调戏那家小媳妇。
更有过分的会动起手来。
“我记着呢。”谢茯将理好的野菜扔进盆里,“等各家地里忙完,丰收大哥和裴山大哥跟我一道去看姐姐们,一天时间怕是不够,最少也得两天。”
“早上走,晚上回来,你一个人在家,我有点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