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茯扫了一眼便收回眼神。
这个孩子不讨喜,一家子惯着,说话没大没小,招人厌。
李永富见他奶奶快追上来了,连忙撒腿跑。
钱来弟哪里跑得过精力旺盛的大孙子,她生了好几个孩子,月子没坐好,不能长时间跑跳,不然腿疼得厉害。
瞧见在河边摸石头的谢茯,从她身边走过,冷哼了一声,嘴里嘀嘀咕咕。
“穷酸命就是穷酸命,连个破石头都是好的。”
谢茯将摸到的两块好石头扔到背篓里,直起身:“钱婶,好心提醒一句,前几年大堤里可是淹死了不少小孩子。”
“还有那些在河岸边往河里尿尿,乱扔杂物的小孩,被人剁了手脚,连头都剁了,钱婶不会那么快就忘了吧。”
“杀人的人到现在都没抓到,钱婶家的孙子最爱往河里丢东西了,您说万一要是被人家看到了,您的大孙子会有什么下场。”
她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哎呀,恐怕会和那个孩子一样,剁手剁脚,再把头剁下来,挂在大堤旁边的树枝上。”
见她转头瞪着她,眼睛里似要冒出火来,又摆出一副无辜状。
“咱们吃得水都是从大堤过来的,钱婶管好您的孙子,要不然我可要到大堤上喊了,毕竟谁都不想喝到乱七八糟的脏东西。”
钱来弟气得恨不得吃了她,脸色涨得通红。
谢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往后退了一步,害怕地拍着胸口:“钱婶,您别这样吓我,我要是受了惊吓,说不定一会儿就去大堤上大喊大叫,万一把杀人魔叫来咋整。”
“您说他要是问起是谁家的孩子,那我说还是不说呢。”
眨了眨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你!你你……”钱来弟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她,“你……谢茯,你仗着有太爷和裴青生给你撑腰,竟然敢这么对长辈说话,没有教养的东西。”
“钱婶!”谢茯冷着脸,“我敬您是长辈,不愿和您吵嘴,若是您再在我面前骂我,从我面前走过嘴里嘀咕,那您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烂命一条,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不过在死之前,我会拉着你们全家跟我一起下地狱!”
钱来弟望着步步向她紧逼的人,脸上浮现出恐惧和害怕。
谢茯敢拿刀追杀媒婆,就敢拿刀对他们一家下手。
“钱婶,您记住了,我不愿和你们计较,但不代表我没有脾气,要是把我惹急了,我趁你们半夜睡着,悄悄溜进你们家,拿着砍刀和菜刀,一刀砍向你们的脖子。”
“你……”钱来弟下意识抬手捂住自己的脖颈,不停的咽着口水,“你、你敢!”
她不敢,她不敢杀人,绝对不敢……
“我不敢?”谢茯凶狠地盯着她,语气温柔,“钱婶,要不试试?试试看我到底敢不敢!”
“哎呦!”
钱来弟突然间腿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尾椎骨磕到了石头,疼得她龇牙咧嘴,浑身冒冷汗。
赵香兰抱着小孩子串门回来,远远瞧见东边的两人,站在家门口观望了一会。
离得远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能从谢茯的脸上表情看出,两人在吵嘴。
回家没啥事,便抱着小儿子往东边去,远远喊道。
“你们干啥呢,谢茯,可不能对长辈动手,她是你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