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元子明一声令下,帐外,几十万魏军都同时振臂高呼:
“杀!杀!杀!”
拓跋晃的使者见到这一幕,已经是面无血色了,哪里还敢提什么议和。
转身就走!
元子明倒也不着急,既然拓跋晃不愿意率鲜卑主力出来决战。
他就等。
第一天。
他率领五万骑兵,切断了武州北面的联系,击败契丹、党项各族士兵上万人,斩获战马数千匹,牛羊十万头。
第二天。
与鲜卑大都督慕容垂北狩,射中一头大黑熊,将士皆言祥瑞,山呼万岁。
第三天。
狂奔数百里,到达瀚海。
帝曰:“五百年来,打到此处,也只有朕一人而已!”
近臣方腊言:
“古有大秦始皇帝,今有大魏永乐天子!”
群臣皆贺。
就这样,在这样潇洒快活的日子,日复一日消磨武州城的鲜卑军队。
城内五万鲜卑大军,已经摇摇欲坠了,眼看着就要奄奄一息时。
深夜。
一匹快马,抵达了军营。
送到了临时政事堂的司马仲本手里。
在政事堂办公的一众大臣定睛一看:
“乖乖啊!乖乖啊!这……你们谁去呈报陛下!我感觉有掉脑袋的可能啊!”
最终一群人互相踢皮球,通过抽签的方式。
选出了倒霉蛋,兵部尚书、尚书右仆射司马仲本。
于是元子明被司马仲本给叫醒了,对方身着官袍,一脸严肃:
“陛下!急报!”
元子明猛地一惊,从床上触电般起身,连一旁的青鸟,都睡眼朦胧地打哈起身:
“早上好啊,是不是可以进早膳了?咦,这天怎么还是黑的呢,诶,不对啊,我才入睡两个时辰呢!”
元子明直接拎起对方的脚丫子,丢到一边,一本正经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武州城有动静了?”
“我军包围圈坚若磐石,对方毫无机会!”
司马仲本正色道。
“长安发生政变了?文官、武将、宗室闹事了?”
司马仲本沉声道:“长安一切太平,繁花似锦!”
元子明又追问:“那是朕的皇儿出事了?”
一听到这话,青鸟的脚丫子,马上毫不客气朝着元子明的面门飞去。
迅雷不及掩耳。
元子明迅速用一个绣花鞋挡住,反手又给青鸟丢了出去。
“皇长子殿下一切正常,太医院十二时辰全天伺候!不敢有丝毫差池!”
司马仲本振振有词道。
元子明一听,心满意足点点头:“很好,那就好。”
然后就咆哮起来:
“那你没事叫朕起床干什么?什么事都没发生,你这个副相吃饱了撑着还是梦游,大半夜跑来戏耍朕!!”
本来睡得正香,还在做春梦时。
想不到一睁眼,就见到一个穷酸腐儒,一嘴口水吐自己脸上,告诉他有大事发生,害他差点吓出心脏病。
他元子明自问脾气再好,也不可能不发火。
司马仲本吓了一大跳,惊魂未定,磕磕碰碰道:
“但是后方,出了大事了!”
“什么事?”
“黄河昨夜发大水了!”
听到这句话,元子明靴子都顾不上穿上,光着脚抓住对方,瞳孔地震:
“黄河发大水?严重吗?”
司马仲本脸色苍白:
“十五个县,四个州的大堤,全部决口了!祸及方圆数千里!百万灾民无家可归!”
“陛下,这是大魏朝立国以来,黄河发大水最严重的一次啊!”
咣当!
元子明跌倒在地。
宛如晴天霹雳。
这个消息对元子明而言,完全不亚于听说九十万胡人大军南下的震撼力。
甚至在某个程度上,黄河发大水的严重程度,要比胡虏入侵,更具破坏性。
黄河问题,一直是困扰古代封建帝王的心头之患。
甚至不少王朝的灭亡,就与黄河息息相关。
比方说在元子明那个时空里,当年曾经盛极一时的元朝,就因为黄河水患,造成了灾难性的天灾,最终导致了各地农民起义。
所以这个昌盛的大帝国,最终国祚不足百年,就被推翻掉!
都是拜黄河所赐!
而历朝历代,对于黄河治理,投入的钱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但黄河却像一个阴晴不定的小姑娘,温柔时可以滋润黄河两岸千百万耕田,让百姓安家乐业,生气时伏尸百万、洪水猛兽!
本来前几年因为战乱,发生了各种天灾,人口锐减。
如果控制不好,很有可能会毁了,元子明好不容易才恢复起来的国内经济。
“马上召集所有大臣和将军!”
元子明当机立断,在司马仲本走后,就匆匆开始更衣。
青鸟疑惑:
“不就是洪灾吗?至于这么紧张吗?你派个大臣去赈灾,然后重新修筑堤坝不就好了。”
元子明瞟了对方一眼:
“不紧张?搞不好,会让大魏朝国力倒退二十年!还有,最麻烦的,是黄河发大水的破坏,如果摧毁了这个国家的农业基础,你男人这个皇帝也算是当到头了!”
青鸟不明所以,只知道用纤纤玉臂勾住元子明的脖颈,一口芳泽下去:
“这有什么,我南朝多的是粮食,大不了到时候多给你们一点就是了!反正饿不死你!”
说着,她还亲昵地将手指,抵在元子明的唇角。
但这句话,却点醒了元子明。
他陡然间抓住对方的葱花小指,笑眯眯道:
“青鸟,朕的一生所爱,你刚才说,南梁还有很多粮食?”
萧鸾语塞,开始装傻:“朕说过吗?”
元子明捏住对方琼鼻:
“身为一国君王,君无戏言!说过的话,可不能不认!朕估计这次灾民数量庞大,光靠我们大魏朝,是无法赈灾的,所以最好就是两国合作一起赈灾!”
“朕需要征调你们南梁的粮食、船只、布匹和工匠,你可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