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皇后懂他那不愧为自己的结发之妻往昔一点一滴都是积累后宫佳丽三千也比不得她一个人知道他帛睿的心、了解他帛睿的性子
这阵子本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的多事之秋澹台皇后挂心自己的两个儿子自然牵着心随时留意着前朝这边儿的动向、以及楚皇帛睿的态度
那日皇后探明了风声心知道帛睿正被魏王的人那样咄咄的相逼身为帝王一个大忌就是被臣子逼迫、被儿子逼迫无论是明还是暗这都是最要不得的特别是帛睿这一通固执性子素來能忍忍起來这底线就变得深不可测可如一旦被逼得狠了他那通积蓄久久的怒火就必然会顺藤而起、直窜窜的燃烧下去一旦燃烧就必然是一发不可收拾
那些大臣口口声声言着荣锦王的所谓不是接连的给荣锦王扣上这样那样的帽子逼着帛睿要他重惩荣锦王这怎么可能呢荣锦王是谁啊那是楚皇放在身边一手带大的、亲自带大的说句发酸发涩的话那是楚皇帛睿视作唯一的孩子啊要帛睿向着他们重惩荣锦王这无异于要一个苦心怜子爱子的父亲向着一帮气势咄咄的外人、针对自己钟爱的孩子
那些人只看到荣锦王是太子之位有力的竞争者只看到若是扳倒了荣锦王那就沒谁可再同帛宸、帛辉这哥俩儿争储位也再沒了什么威胁却忽略了父子之间这重天成的不可逆的血缘情愫殊不知如果当真牵累到荣锦王楚皇会更加怒不可遏的给予这些好事之徒一番更为严厉、更为不可估量的打击报复他会叫他们知道谁才是主子知道这泱泱大楚国到底谁说了算要他们从此后学会乖顺学会适时的闭嘴
皇帝的怒火一旦燃烧起來其杀伤力同样是不可估量的呵……
皇后在闻讯后便起了急意辗转之下决定得找个人前去解围并主动咬出魏王……这举止看似拆台其实为得也是帮自己的糊涂儿子使他事后少承受些父皇的怒火、少担待些罪过
自己两个儿子不适合出面荣锦王又正在御书房里面、且也与她看不对眼她能找的只有当事人之一的齐王了分析來看齐王也当真是最合适出这个面、解这个围、至最后节骨眼儿上落下这尤为重要的一锤重音的
了然在心帛睿把这心底下起了的诸多感触敛了几敛示意齐王与自己面对面坐下说些贴己话
宫娥上了新沏的百果茶幽幽茶烟涣散在空气里登地促成一种袅袅绕绕的好韵致恍似一帘轻纱被徐徐掀撩开
帛陟取了果盘里一只光鲜的橙子剥去橙皮后递给帛睿
帛睿接过來极享受这一时父子之间滋生出的温暖静好将橙瓣放于口中咀嚼淡淡果香充斥口腔汁水充裕顷刻又涌了适时的酸甜
他对帛清的感情很独特其实不止是帛清对帛陟亦如是
这两个儿子当真不知跟他有着怎样冥冥中注定的缘分每每视线一落在他们身上帛睿心口便会霍地撩过一把似火又似冰的灼刺感这感觉说是熟稔、又不太是更贴似一种冥冥之中钦定的默契似乎是隔过时空、洞穿过轮回顺着裹挟的天风涣散到身边的一种很沒有道理的默契与共鸣
好似早以前早到上辈子他们便认识……
但他还是对帛清偏爱许多他待帛陟虽也很好却到底不如从感情上便不如
“你四弟在你们兄弟之间素來如何”心思兜转帛睿不由皱眉兀地问了这么一句
这话问得有些无厘头了帛陟稍一迟疑旋即挂了微笑一抹:“儿臣素性孤僻一向不太与兄弟们走动不过四弟为人坦诚率真待我们几个哥哥一向谦和厚道”顿了一下如此回复道
帛睿一默
这一默令帛陟很不安他皱眉问得小心:“好端端的父皇怎么突然问起儿臣这个”边观察着帛睿面上神色的流转变幻
帛睿念头牵回來含笑看了帛陟一眼:“沒什么”于此一叹“只是你三弟说他做得这一番糊涂事原是因吃了你四弟的醋……朕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荣锦王在你们兄弟面前经常恃宠而骄、言语傲慢无礼”算是且想且言
帛陟耐心听完微顿几顿旋即一展颜沉目:“父皇说笑了四弟怎会如此”复想一下又道“若说心灰意冷诸如此类那也是父皇疼爱四弟才使一些王爷感觉自己看不到前路又怎能将什么过失都算在四弟头上呢”带着宣泄与鸣不平
这话说的很对帛睿此时的心情帛陟诚然不是有心为之却刚好合了父皇的胃口、也算是投其所好
“哦”帛睿心绪微缓凑趣起來笑说道“那倒是父皇的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