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这个时候驸马应当已经回來了吧就势顺长廊一路往墨宇的那间厢房一路过去
她无心打扰他更不喜欢处处时时都粘着他这一遭原本只是想看看他回來沒有的谁知才走到他房门边儿迎面就是一股子辛辣刺鼻的浓烈酒味儿
“这是喝了多少啊……”她心里这么想着细细的柳眉免不得纠结一颤旋即推门进去直抵湘帘一道掀起來入了内室
正看到墨宇就在榻上迷迷糊糊的醉着、睡着一身缭绕酒气地上零零散散的落了些不多的酒坛渣滓想是方才他在院子里摔碎了酒坛落在衣袍上、又在无意识间被顺着袍子一路带进來的
这么副情景直勾勾撞在眼里令月突然就不知道哪里來的这一股子气这与素日太不相迳庭的愠恼脾气
她几番压制回首冷着面目命跟进來的婢子去打了盆水又接过在手上前一步对着墨宇那张醉的昏沉的脸径直一盆水就狠泼下去
“哗啦”冷水兜头又落地的声响在这静谧又诡异的此刻听在耳里尤其发刺令月扬起带些颤抖的声腔又怒又气:“颜墨宇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千般委屈与苦楚氤氲心底无处也无力再去搁置了
是的我知道你失了重用沒了官职心里不痛快可你也不能就如此自暴自弃自轻自贱吧不入仕途何曾便不能走别的路子了况且你娶了我做了驸马难不成便只有失去而沒有得到我是堂堂楚国公主我是皇室里的女子、一国之君的女儿身为驸马的那一份尊崇何至于就叫你嫌厌到如此、唾弃到了如此了么
她已是十分恨铁不成钢又十分委屈与几近无奈自新婚后就一直竭力压制、蕴于五内的那通闷郁随着一盆冷水的泼洒而尽数发泄出來
墨宇似乎醉的狠了大秋天的被令月这么兜头猛地一盆水泼下去后居然只是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尔后睡的似乎更为汹汹了
看在眼里令月便越是忿忿难遏她欲哭无泪盛着心头火甫地一转曼身对着婢女劈头盖脸的训斥:“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的下次若是再叫本公主得知驸马彻夜不归、亦或肆意买醉你们就都给我滚出公主府去”火气全部都撒在了侍女的身上
变了一切都变了在此时此刻桑海桑田人事不复的如今满眼萧瑟、欲歌却泪……
墨宇这一大觉睡的好生昏沉直至次日贴近晌午的时候才悠悠然醒了过來
醉酒的人通常情况下是最容易被原谅的但这一次却显然不是这样即便令月在泼了墨宇一身冷水后便有婢子匆匆进去贴心的服侍墨宇擦拭干净了身子、又换上熏了茉莉香的暖暖的底袍但因着饮酒过度的缘故他初初醒來时还觉得有些缓不过劲儿
而令月昨晚上临走前说的那些话已经被皆数传达到了墨宇这里
她不许他彻夜不归、不许他肆意买醉……呵真是可笑
墨宇踱至窗边一把推开那两扇紧闭的窗子就着风口闷闷不乐的坐在小几旁
身为一个男人却不能入仕为官、不能战场退敌这一干顶天立地好男儿所能去做、所应当去做的事儿就因了一个劳什子“驸马”的名头而全部被抹杀干净这倒也就罢了论些私下里的事儿身为男人还不能去寻花问柳逛青楼找女人甚至连喝酒的权利都被剥夺、出外散步都得记着回去的时辰、连架都找不到人打……这个男人不是窝囊废还能是什么他还能做些什么窝囊废
墨宇只剩苦笑一抹心酸漾在心上
“驸马爷”送醒酒汤的侍女在这时行进來对着墨宇行了个礼、将那醒酒汤放置在小桌上后启口试探性的问得小心“不去……公主房里看看么”
“不去”一闻了“公主”这两个字墨宇就心里不舒服甫地挥了广袖打断她斩钉截铁的两个字
“可是……”
“本驸马今儿想一个人睡不行么”一句话就把这还想说些什么的侍女给堵了回去落在耳里听得真真是尴尬万分
墨宇不再去理会她起身行回内室一挥手把那湘帘一道放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