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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沉淀着坚韧的许诺与暗自发狠的一句话宛如一枚玉石重重投进忻冬本就起了波涛的心湖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來她启口微惊旋即抬眸清漠了几分目色:“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挑眉淡淡
妩儿心知忻冬这是在明知故问也罢便叫她戳破这层窗户纸把这话儿继续往明面儿上摆摆也未尝不可她最先一默须臾后引唇一个莞尔又凑近了忻冬几步去颔首启言、语气打着清幽的恍儿:“难道你不想有一个堂而皇之站在王爷身边的理由么”复顿抬手顺势缓缓儿为忻冬将耳畔垂着的一缕碎发抿好“难道你甘心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的在他身边藏一辈子躲一辈子么”盈眸弯弯娇嗔笑意里兀地噙了一缕肃杀“难道在你心里就沒有对这份爱有朝一日可以爱得光明正大的渴求么”她心里微疼了疼但只是须臾的复沉淀言声又稳稳道“只要你有了名分你对王爷的爱就可以正大光明……待那个时候你想怎么去爱王爷就怎么去爱想怎么关心王爷就如何去关心谁敢说你谁敢管顾你”于此离了忻冬几步面颊侧过“便是王爷又能如何说你说他的侧妃沒有资格爱慕与关心自己”因是侧了面靥故看不清她面上的神态除却肃穆之外又是不是还夹带着一抹潜藏的狠戾与驱驰不散的悲凉
一个女人又怎么愿意同旁的女人一齐分享自己的丈夫呢又如何会做出这等为自己的丈夫物色明艳花朵、成就桃红姻缘的行径呢想必这澹台氏当真是在帛逸身上用心不少已经摸清看透了帛逸对殊儿的痴情是如何不可遏制、不可牵回的地步不然她断不会出此下策吧忻冬默想
但……
虽明知是利用是一时对付外方力量而达成的势力的结盟事成之后忻冬必然会被澹台王妃屡屡作难、伺机拔去可这位王妃开出的条件诚是太过具有诱惑力的
澹台妩儿字字句句都戳在了忻冬的心坎儿上沒有一处不是直指要害狠戾一击虽明知那不是真正的美味佳肴而是裹着甜蜜糖皮儿的狠戾毒药但这并不妨碍它唤起了忻冬不想帛逸离开自己、又经年來一直都怀揣着成为帛逸王妃这一等子盼头的私心
夜光一恍耀出忻冬素面之上明灭不定的辗转眸光她纤心隐痛兀地开始不受控的左右摇摆、一时沒了言语
澹台妩儿转面悄然顾她须臾静默后眸色一凝展颜复轻轻道:“五小姐你可要仔细的考虑清楚毕竟王爷若一离开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辽王府都会做了一盘散沙顷刻涣散”抬手慢慢搭在忻冬的左肩上极郑重的动作“予其万人同悲倒不如棋行一招、落得个‘有人欢喜有人忧’的中庸结果”这话儿言的铮就有了几分主母风范好似并不单单出乎私心好似她也是在为了辽王府上下一众人齐心聚力的谋划
这里边儿故意着重的“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是谁和谁忧伤的又是谁和谁这二人不消言语都具是明白得很
辽王妃这不动声色的最后一激彻底瓦解掉了忻冬心底下于姐妹之情、于辽王之义的那最后一丝坚持不撼的防线一个决断好似沉铅生生重重的往心底铮地压了下去忻冬似乎可以听到那落地之后重重的一个沉声她转面启口音色淡寡却难掩急切:“你想怎么做”
这一言落定妩儿心口悬着的一方石头也在瞬间跟着一落心知忻冬这是答应了自己……她面上一笑言语悠悠的:“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边转目含笑睥向忻冬话吐的隐晦却也明白
这位“系铃人”指得是谁自然是个不疑有二的“心有灵犀”……
这个时辰上官竞风早已出府往了公堂当差做事偌大上官府便独留了殊儿这么个主子小姐故当辽王妃与忻冬兀地登门拜访时那开门的粗使下人不免就起了几丝隐隐的担心
许是因了自家小姐一人在府而辽王妃又为皇室中人故他生怕一个不周全处便会为小姐惹來不必要的麻烦吧
但殊儿却沒什么异样面目平和依旧噙着一缕好处恰当的笑意将她二人迎入府去
虽做派如此落落但在见到王妃与忻冬的那一刹那殊儿心底还是下意识的猛地一紧她心里藏着事儿又兀地见了这辽王府中的人自免不得浮起猜疑与隐隐忧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