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怎么又发起呆来了?”华棂抬手在令月眼前晃荡几晃,引她回神。
令月方把神智一牵,才欲同华棂言话,又兀地看到嫡出的二哥自不远宫道正迈步往过走。她心一震,忙一把扯过华棂,将他拉到一旁花树葱郁处,并着自己一并把身子蹲下藏好。
“喂你做……”华棂这话还未及问完,便被令月抬手一把给捂住了口鼻。他发不得声息,只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以示抗议,但抗议无果。
直到二皇子淡淡然从他们身前走过去好一大段路,令月才放开了他。
做弄的华棂抚着胸腔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张俊面也依稀憋得泛了薄红:“你你你……你谋杀啊你!”把语气低低压住,咬牙切齿的发狠。
令月没了跟他玩闹的心境,起身往花丛外走。华棂一见她不识逗,暗道一声“无趣”后,也忙不迭站起来追着她一并出去。
有丝竹曲调顺着阡陌宫廊濡染起来,是那熟悉的《兰亭序》,令月不知已听过了多少次,却还是很喜欢。
华棂皱眉,看出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也十分自觉的敛了敛玩味:“刚才为什么要躲起来?你……这么怕二皇子?”
令月扫他一眼,没言语,径自走路。
华棂亦步亦趋跟着她走。
就这样一路闲走下去,他觉得自己的心都是飘忽着的。目光想瞧又怕唐突的时不时瞥令月一眼,她粉裙淡妆、乌发簪着瓷白玉牡丹,双眸似水、却带着昙昙的冰冷。
这样的令月让他欢喜,或者说无论何种情态面貌的令月都让他欢喜,偏生欢喜之中又掺着涣散不得的心疼,因为这女子一双眼睛极美,眸光里带着淡淡的莫名哀愁、又似乎那哀愁可以看透世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