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雅和雯雯两个人一起看向卖嗲的桂梅,相视一笑,识趣地终止了这场嘴战。
但雯雯仍是隔三差五就把孩子抱过来,我不想怀疑她的用意,但我又不能不去揣测她的心术。
关于孩子,桂梅很少插话,但时不时会用奇怪的眼神看看我,或者看看雯雯,当然最不自在的那个人无疑是我。
偏偏桂梅和雯雯都在场的时候,我犯了一个错误。
汪教授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我正没事在那儿用手机逗雯雯的孩子玩儿,电话响了我没细看就接了,加上腿伤了不方便,讲电话的时候坐在沙发里没挪窝,其实也没想起来需要回避。
结果电话一放下,雯雯和桂梅都凑上来,问谁精神有问题?谁得了幻想症?是馨雅吗?
早知道有这么多问题,刚才不如把手机开成免提,省去多少麻烦。
汪教授说,我那次带馨雅找过他以后,他一直拿不太准馨雅只是普通的幻想还是有更深层次的问题,馨雅的似曾相识为什么绝大部分都是跟我的生活紧密相连,我所描述的事件和场景她脑子里怎么会有,她的角色代入为什么总是代入到我的生活中。
汪教授说他跟一个知名的脑神经专家在一次研讨会上聊起过这事,结果那个脑神经专家非常感兴趣,怀疑馨雅能解读我脑子里的脑波信息,问我能不能说服馨雅一起配合他们搞一个联合实验研究。
这么大的事情,没有馨雅的点头同意,我当然不能替她做主。
“没事,馨雅最近经常出现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们去找专家咨询过,人家只是来问问最近情况怎么样。”我只好这么敷衍她们两个。
“不会吧,我可是听电话里说精神病、幻想症什么的,究竟谁得了这病,不可能是你吧?”雯雯紧追不舍,显然已经将这个病人指向了馨雅。
桂梅也在一旁期待着答案。
长期以来,我们宁可让人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精神上有问题。
基于这样一种思维,我只能继续辩称:“那是我瞎猜的,想问问专家是不是那回事,人家说没那么严重,并且说世界上三分之二的人都会有过一次或者多次的似曾相识感,是一种短时的幻觉而已。好好回忆一下,你们没有过吗?”
经我这么移花接木,雯雯果然半眯着眼睛经过几秒钟的回想后表示:“还真有过,那次我们约在咖啡厅见面,我进去的时候,看到你已经到了在那儿翻一本杂志,那场景我就感觉以前经历过。”
“得了吧,你们偷偷见面次数太多,记混了罢了。”桂梅半玩笑半讥讽。雯雯嘴上否认说着“哪里有哇”,脸上却是春风满面,又把我晒成萝卜干。
原本以为汪教授电话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哪想到因此又掀起了一场风波。雯雯一直把这事记在心里,等馨雅下班回来做饭的时候,她把孩子扔给我,说是去帮馨雅打下手,结果两人在厨房又爆发了不大不小的口水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