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好地诱导馨雅配合汪教授的诊断,我挑了我的两件简单的梦游事情向汪教授做了大概的描述,也把上一位心理医生的判断告诉了汪教授。
汪教授初步认同上一位心理医生关于我梦游症的结论。
关于馨雅的问题,因为还是心理咨询阶段,跟汪教授第一次见面,谈不上治疗,以陈述事件和现象为主,同时回答一些教授的即时提问。
馨雅不认为自己心理有问题,或者像很多人一样不愿意承认有心理问题,所以咨询过程谈馨雅的问题,我不仅也在场,还喧宾夺主成了主诉人。
我把与馨雅戏剧性相识以来她的诸多“似曾相识”和“盲目代入”的事例向汪教授进行了详细的陈述。
汪教授前后翻看了自己所做的记录,说:“有几点,我要再跟你们澄清确认一下。”
“第一,”汪教授看着馨雅说:“你出过车祸,一度完全失忆,对吧?”
馨雅点头。
“我为这个事专门去过曾经负责她的康复治疗的医院找当时的主治大夫聊过,当时专家组的诊断结论说她属于什么解离性失忆症,就是她不知道自己是谁,据说‘六亲不认’,其他方面的记忆恢复得很快,唯独这方面的记忆始终找不回来。关于她自己车祸前的一切,都是后来别人告诉她的。”
我补充的时候,馨雅惊愕地望着我。去找她康复治疗的医院和大夫了解情况是瞒着她的,后来也没有跟她讲过。
汪教授边记录边点头,放下笔后,问:“第二,你们两个日常生活中经常在一起,甚至是同吃同住,对吗?”
“对!但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虽然住在一套房子里,没有跨过普通异性朋友之间的界限。我认她做干妹妹,是兄妹关系。”我也说不上来,我做这么多解释是要撇清什么还是为了便于汪教授的分析诊断。
馨雅则低着头。
“第三,”汪教授又转向馨雅:“我能不能这样理解,你所说的很多似曾相识的场景,都是跟他(汪教授指向我)和他的生活场景有关的,包括他的工作、生活和女儿,除此之外你并没有或者很少出现什么似曾相识的感觉,对吗?”
馨雅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
汪教授不解地望着我,显然是希望我能解释一下。
“大部分情况是这样,但也不全是。比如都城大街上,有时看到某个大楼,某个商场,或者学校,她也会有出现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比如她坚持要到我公司上班,就是因为看到我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她觉得很面熟很亲切,曾经去过一样,后来又跑到大楼里面转悠到我的公司门口,就再也不愿意走了,可以说是哀求着留在了我的公司。”
我只好把上次跟另一位医生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汪教授轻轻点头,继续问:“第四,那些似曾相识的场景,你事后想要追究究竟在哪儿见过的时候,还能回忆起来过去的场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