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什么?”那个古人族将右手的武器再一次用力地抛起,武器在空中转动三圈,又重重地落入他手中,他将武器的刃尖指向贾斯瑅梅德,“我什么都要我!什么!都要!明白了吗?”
观察者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再一次颤抖了起来,它隐约地从贾斯瑅梅德的双眼中看到了几缕愤怒,他为什么会愤怒?因为那个古人族说的话吗?观察者既没能理解那个古人族说的话所表达的意思,也没能理解那个贾斯瑅梅德为什么会愤怒。
“请你和你的同伴们放过我背上的这个古人族和我身后的古人族小女孩,还有这只观察者。”贾斯瑅梅德低下了脑袋,声音中的真挚连观察者都能感受到,“他们什么都没有,东西都在我身上,请你和你的同伴们放过他们”
观察者没有怀疑过贾斯瑅梅德话语中的真挚,但它看见他轻微晃动的双瞳,还有双瞳中越来越强烈的愤怒,它开始怀疑自己对于真挚的理解了
“嘿——嘿——嘿——”那个古人族的声音越发地响亮了,眼中的轻蔑肆无忌惮地对着贾斯瑅梅德投射出来,“没听懂我刚才说什么吗?我再说一次。我!什么!都要!你们的一切!我都要!你们的东西是我的!你们的命也是我的!”
贾斯瑅梅德眼中的愤怒已经无法再隐藏了,他小心地将内步森特放下,让她躺在沙面上。自己则攥紧了双拳,紧绷着双腿。
那个古人族的话音刚落,右手中武器朝着贾斯瑅梅德和观察者他们一挥,这个格罗姆其余的古人族统统冲向了观察者和贾斯瑅梅德他们。
观察者眼中的贾斯瑅梅德的青山蓝色的身影突然消失,他消失的无影无踪,观察者还能闻到他的气味,却无法看见他。冲的最快的三个古人族已经来到了观察者和安都的身前。他们同时向下劈砍,手臂上青筋暴起,三双眼睛中倒映出的仿佛不是观察者和安都,而是他们倒在沙面上的尸体,还有那遍地的尘迹。三个古人族满脸的愉悦,他们似乎在享受着这一切,观察者不理解他们的脸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神情。对于他们而言,难道杀死别的生物和自己同族的幼女就能够得到无与伦比的幸福吗?它来到安都身前,对着三个古人族怒吼,“啊——啊!啊——啊!啊!啊!”
三把残缺武器在观察者的眼中越来越巨大,越来越靠近,它的四条腿不自觉地开始了颤抖,它很想逃跑,但是它不可以让安都这么一个小女孩独自面对眼前的这些古人族。观察者张口了它穹灰色的嘴,露出它的白牙,这么做不可能吓退眼前沉浸在欲望和愉悦之中的古人族,只是给深陷恐惧中的自己,一点点勇气而已。
观察者眼中的三个古人族忽然消失了,双眼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纤细的双臂搂住了自己,带着些许的汗水和体温。娇小的双手颤抖着捂着它的双眼,它的身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是那个古人族的小女孩!她在想什么?!她是不是疯了?!她会死的!不可以!她死了内步森特会再一次哭泣落泪的不可以!不可以啊!
观察者扭动着身躯,想要从安都的怀中挣脱而出,但这个古人族的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拥有了巨大的力量,使观察者完全无法挣脱,而且她的力量越来越大,把观察者抱得越来越难受,越来越痛苦。在安都的怀中,观察者更清楚地感觉了安都的害怕,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双手颤抖地更厉害,抖得它的双眼很难受,几滴泪水从柏林蓝的眼圈中涌出。它发出呜声,希望安注意到自己的痛苦,可是安都完全没有留意到观察者的状况,只是,专注于自己想要保护观察者的想法,别的,都不在意了。
三把武器没能劈砍到安都的背部,它们在半空中断裂开,都变成了两半,断裂的前半截武器轻轻地落入安都身前右侧的沙面之中,手握着断裂的后半截武器的三个古人族,脑袋已经与他们的脖颈分离,三个古人族的伤口整齐统一,平整,光滑,似乎是在同一个时刻,受到了同一把武器的斩击。
那个古人族亲眼目睹了这个瞬间,惊容爬上他的脸颊,不断张大的嘴巴似乎永远达不到它的极限,轻蔑在他的双眼中已不复存在,剧烈晃动的瞳孔,展示出了他此刻的惶恐。
安都终于松开了观察者,痛苦终于得到了解脱,观察者不断地喘息着,血丝已经渗入了它花青色的双瞳之中,它瘫倒在沙面上,与瘫坐在它身旁的安都,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古人族们,被贾斯瑅梅德随心所欲地攻击。观察者眨了眨眼睛,或许这群令它讨厌的古人族都会在这里结束他们的生命。它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隐隐约约的喜悦,它察觉到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想法,对于此刻的自己,感到有些陌生,还有些畏惧自己好像,渐渐不像自己了又或者,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地理解过真正的自己
观察者的思绪很快被打断了,四个古人族被踢到它身前,他们的凄惨居然让它产生了一丝怜悯——一个古人族被踢断了双腿,贾斯瑅梅德好像是从右向左踢出的,古人族的双腿都是朝着自己身躯的右侧凸出,此时的贾斯瑅梅德似乎还没有用上全部的力量,后面的攻击使用的力量越来越大了,这个古人族的脑袋也被贾斯瑅梅德踢中,脑袋左侧已经凹陷下去,几乎要变成月牙状了;一个古人族被踢中腹部,他的腹部被贾斯瑅梅德踢出一个较大的洞,他的表情令观察者都感到揪心,不难想象他经历了什么样的剧痛;一个古人族被腰斩,腰部出现了一道光滑而平整的伤口,直至他的上半截身躯和下半截身躯落到观察者身前,伤口才逐渐有蜜黄尘流出;最后一个古人族的左胸口出现了一个较小的洞,好像是被贾斯瑅梅德用拳头打穿了他的左胸口,将他的心脏一同打碎了,他的尸体飞过来的时候,蜜黄尘在半空中飞散而出,尘迹形成了一条断断续续而笔直的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