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犹豫踌躇,什么瞻前顾后,在强大的武力镇压之下,一切都变得不值一提。
他只要知道,要是他真的惹了秦宜真生气了,秦宜真像是以前一样,不搭理他,他就能立刻认输。
秦宜真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他反应过来,忙是起身相迎,扶她坐下:“怎么突然来了?”
“难道我就不能来了?”秦宜真轻哼,“我不来,你就打算一直躲在这里?”
程堰挥手让下人下去,很快,屋里便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程堰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取了一个干净的茶盏,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秦宜真喝了一杯茶水,心里稍稍舒坦一些,然后同他道:“今日我先不与你计较,不过,你最好还是想好怎样向我解释,若是你的解释没令我满意,那就......”
“那就如何?”
“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秦宜真哼了一声,“若不是今日是中秋,不应是与你吵架,今儿个你就在这春辉苑住下吧。”
“娘子宽容,感激不尽。”
“少贫嘴。”秦宜真扫了他一眼,心中仍旧有些不舒坦,“我也和你说好了,你若是没有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那我是不同意的。”
“生孩子的事情,男子与女子本来不一样,你出于某种缘故,或是现在不想要,可未必将来就不想要了。”
秦宜真说的直白,“而且人的想法是会变的,你现在二十多岁,觉得孩子是个麻烦,是烦心事,可等到了你四十岁五十岁,等到了含饴弄孙,孙辈都长大的年岁,你或许又会觉得膝下冷清,会想要孩子,更甚至是,在意自己死后是否有人拜祭。”
“等到了那个时候,我年岁也大了,根本就不可能再给你生个孩子,到时候,你或许就有别的年轻貌美的女子了。”
“到时候我不同意,你就该说,这是你此生的愿望,希望我成全,世人也骂我无所出,要断了你家血脉,是你家的罪人。”
“明明是你自己的想法,我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是我要背负这些骂名呢?”秦宜真越说越觉得心中委屈,“再过几年,我若是还没有孩子,旁人就会说我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程堰哑然,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个世间对女子向来苛刻一些,便是之前他与秦宜真的这桩亲事,也有不少人私底下说她红颜祸水,浪荡风流,勾引了他。
若是他们几年都没有孩子,这外面的人指不定真的会那么说。
明明是他的决定,最后一切恶果却要她来承担,还要面临夫君有朝一日是不是会后悔了,又想要孩子,而自己不能生了,要惨遭抛弃的结局。
秦宜真见他沉默,又继续说道:“所以这件事,你要想清楚了,还要有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若不然,我是不会答应的。”
秦宜真还是希望自己能与他长长久久,这一生都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她想要生孩子,一来,是想要一个与他的血脉,想要给他留下孩子,二来,也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