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景阳宫的洒扫太监,叫小柱子,已经死了。阿哥所那边倒没什么异常,但昨日午后,六贝子与三阿哥、四阿哥一同在院子里背书,背完后三人坐在一块说了会话,娘娘或许可以问问六贝子,他们都聊了些什么。”
小施见沈眉庄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奴才查了内务府的记档,祺贵人前些日子要去了好几匹细纱,景阳宫的院子角落里就埋着些细纱,裁剪过,应该是用来蒙脸的;御膳房库房里的食醋少了三瓶,也在景阳宫翻到了空瓶子,小柱子手上有不少肿包,不知是不是蜂毒发作而亡。”
祺贵人?
“明日午膳后,将小柱子的事情透露给苏培盛,告诉他,这些是他们查到的,和我们没有半分关系。明儿一早宫中采买时,就递消息出去,查一查小柱子的身世,家中可还有什么人,能不能找到。”
此事不像祺贵人所为,手段毒辣、滴水不漏,甚至有几分从前皇后的影子。
乌雅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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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后,皇上便收到了苏培盛“查到”的东西,那细纱只有祺贵人取用过,她这些时日受了冷落,整日闲在宫里无事,拿这些来自己染着玩,还能用来做些花朵类的饰物。
祺贵人本就是弄着玩,损耗不少,最初拿去的五匹细纱只剩了两匹,做出来的成品拼拼凑凑还不足一匹,可宫里损耗的废材每日都有奴才来收去统一处理,隔的时日又不短,哪里还找得到?
于是,祺贵人对不上自己细纱的数量,虽无法证明她与此事有关,但也证明不了无关。
祺贵人又被禁足了。
沈眉庄都不想理会,皇上能想不到其中内情吗?不过是糊弄惯了,又觉得弘曜没受到什么伤害,不想多费力气。
也难怪沈眉庄刚入宫那几年的华妃和皇后如此有恃无恐,犯再大的错都有皇上兜底,有什么怕的?
小柱子家里的情况很快便查清了,他家中亲人只剩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母亲,原本家徒四壁的破房子又是人去楼空,周围邻居都不知道人什么时候不在家的。
弘曜受了惊吓,这几日不用去阿哥所,就留在永寿宫,沈眉庄已经问过他,那一日兄弟几个是聊起了老师布置的功课,弘曜年纪小不知事,还兴奋地跟两个哥哥讲了自己的迎春花;那日从阿哥所出来,又遇到四阿哥,还打了个招呼。
“不必查了。”事情到了这里,已经十分明显,沈眉庄眼里都是杀意:
“叫暗卫去乌雅氏送封信,别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