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里人刚到戈壁的时候,日子比这苦上一万倍。”
几个女同志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当初自家男人来戈壁投身科研建设。
她们都是十分支持的,这些年男人没个音讯回家。
都靠她们自己撑起一个家,好不容易说能过来一块团个年。
她们自然是开心的,拖家带口的都来了。
虽然想到这儿挺苦,可没想到苦成这样。
这几个婶子都是南方人,虽然带了厚衣服和被子过来。
可还是被这凛冽的寒风给吹懵了,这儿的天气哈气成冰。
尿个尿都要用小棍敲着,生怕给冻住。
吃的是干硬的窝窝头,连口水煮白菜都吃不上。
来了几天了,愣是连屎都拉不出来。
条件艰苦,她们做大人的倒是能克服。
可孩子们不行啊?这才几天,孩子们就病了。
啥都吃不下,火炕烧得是暖和,可孩子们总不可能一直待在火炕上不下来吧?
一动弹就喊冷,一回屋就生病了。
外头雪太大,连个赤脚医生都找不着。
她们实在没办法了,才过来找后勤部的人。
想着出不去,至少给孩子们暖和点,整点有营养的吃吃。
“王同志,咱们不是要为难你。”
“实在时候没办法了,才来求你帮帮忙。”
为首的是一个短发三十多岁的妇女,叫刘虹,她一个人带了三个孩子来跟自家男人团年。
三个孩子最大的也才八岁,最小的才五岁。
她男人不是最早一批来单位的,当年第一个孩子才刚怀上。
男人就进了单位,这些年,统共也才回去三趟。
孩子们都快忘了自己爸爸长啥样,今年她收到男人要她来团年的电话。
高兴的不行,不顾千难万险,带着三个孩子就来了。
结果孩子来了几天了,连爸爸都没见着,就病倒了。
她还没说两句话,就红了眼眶。
“你这儿没有,能不能想法子给找别人匀点?”
正说着,就见林娇娇拎着两大包东西,从后头挤了出来。
“同志,劳烦让让……”
刘虹往边上贴了贴,努力给林娇娇让出一点路。
忽然,她眼尖的瞥见林娇娇那口袋里放着几瓶麦乳精。
她当即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怯生生叫了林娇娇一声。
“同志,你好,请问,你能不能匀我一瓶麦乳精?”
她说着,看了看四周几个女同志。
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一瓶麦乳精应该够她们分了。
等熬到雪停,她们就能去镇上了。
“就一瓶,咱们可以分。”
“你放心,等雪停了,咱们去镇上买了,一定立刻就还给你。”
“求你看在咱们男人跟你是一个单位的份上,帮帮忙成不?”
其他几个女同志也跟着点头,纷纷哀求。
“对对,这位同志,咱们不贪多,就要一瓶,给孩子们甜甜嘴,补充点营养进去。”
“求你了,成不?”
一旁的王勤都有些看不过去,叹了口气,想帮忙跟林娇娇讨个人情。
结果,林娇娇当没听见,拎着东西费力的挤开人群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我又不是做慈善的,就这点东西,自己用都不够,哪儿还有匀的?”
“有困难找单位,甭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