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李密自觉身体已无大碍,基本恢复如初。于是乎,他决定带领秦琼、陈叔宝以及罗士信这三位得力干将,乔装打扮一番后潜入城中。他们装扮成普通的菜贩模样,推着满满一车的新鲜蔬菜,缓缓向城门走去。
一路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四人头戴蓑笠帽、身着粗布衣裳的身影。待到抵达市集时,眼前的景象令他们不禁眼前一亮。只见那宽敞的街道两旁,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式蔬菜摊位,五颜六色、种类繁多,令人目不暇接。而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其中,或驻足挑选菜品,或与摊主讨价还价,好不热闹非凡!
刚一进入市集,程知节便迫不及待地亮开嗓子吆喝起来:“买菜啦,买菜啦,新鲜水灵的蔬菜哟,便宜大甩卖咯!”他一边叫卖,一边熟练地摆弄着车上的蔬菜,将它们摆放得整整齐齐,以吸引更多顾客的目光。
听到程知节如此娴熟的叫卖声,一旁的罗士信不由得惊讶万分,忍不住赞叹道:“三哥,真没想到您对这卖菜之事居然如此在行,小弟实在佩服!”
程知节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毫不谦虚地回应道:“哈哈,贤弟有所不知,哥哥我这人呐,优点多着呢!你年纪尚轻,以后可要多多跟着我学习才行啊!”说罢,他又继续高声吆喝道:“快来瞧瞧呀,这些都是今早刚刚采摘下来的新鲜蔬菜,保证让您买得放心,吃得安心!”
就在这时,只见两名男子身着华丽服饰,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这两人仪表堂堂、气宇轩昂,一看便知身份不凡。他们先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些摆放整齐且鲜嫩欲滴的蔬菜,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紧接着,其中一人颇为豪爽地开口说道:“这些蔬菜我们尚书省全部包下啦!你们赶快给我送过去,到时候一并结账!”
说完这话,此人还特意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同伴压低声音嘱咐道:“王将军刚刚才迁居至咱们尚书省,可千万不能有所怠慢啊!否则,咱们的下场恐怕就要如同那元文都一般,落得个被乱刀砍死的凄惨结局!”
站在不远处的李密将这番对话尽收耳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疑惑之情。要知道,此前杨侗可是亲自册封他为尚书令,照理说他应当在此处主持事务。然而如今,这尚书省内竟然还有他人,那么这位神秘的人物究竟是谁呢?再者,提及的元文都又为何会惨遭杀害?想当初,与自己保持联络之人正是元文都呀!此事定然暗藏玄机,绝非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于是,李密不动声色地朝着秦琼等三人递了一个眼色。而这三人亦是心领神会,彼此之间极有默契地点了点头,然后默不作声地跟随那位男子一同前去送菜了。
四人跟着买菜的两个男人把全部蔬菜送到了尚书省的厨房,并顺利地结清了账款。就在这时,一向大大咧咧的程知节突然间脸色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他快步走到带领他们过来的那个人面前,语气急切地问道:“大人,大人!实在不好意思,人有三急啊,能不能借用一下贵府的茅厕呀?”
听到这话,那个男子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神情,皱着眉头说道:“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呢?这里可不是随便能让你们这些外人乱走乱动的地方。”
然而,程知节此刻可顾不上对方的态度,只见他紧紧地捂着肚子,身体微微弯曲,装作一副已经憋得不行、马上就要忍不住的模样,苦着脸哀求道:“大人呐,这真不是我想这样啊,人吃五谷杂粮,哪能没有内急的时候呢?我的三个兄弟会在这里乖乖等着我的,只要您行个方便,带我过去就行啦。”
看着程知节那副似乎下一秒就要就地解决的样子,那名男子心中虽然万般不情愿,但终究还是担心出什么不雅之事,只得无奈地挥挥手,没好气儿地说:“真是怕了你了,赶紧跟我来吧!”说完便转身朝着茅厕的方向走去。
待程知节与那男子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于视线之中后,年纪尚小的罗士信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脸上流露出佯装出的浓厚好奇之色,扯起嗓子高声叫嚷起来:“哇塞,这里简直美若仙境呀!长这么大,我可从未目睹过如此精美绝伦的房舍呢,不行,我得四下里好好逛逛、瞧瞧去!”
一旁的秦琼见状,赶忙出言阻拦道:“小弟啊,切莫乱跑乱闯!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走丢了可如何是好?”
然而,罗士信却将头一扭,满不在乎地应道:“哎呀,大哥放心啦,我就随便瞅一眼嘛。”话音未落,他人便如脱缰野马一般,瞬间跑得没影儿了。
罗士信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过人的机灵劲儿,犹如一只穿梭于花丛中的蝴蝶般,在这座府邸内东奔西窜。就在他四处探寻之际,竟意外地瞧见了正置身于佛堂之中虔诚地上香礼佛的王世充。眼见此景,罗士信心头猛地一惊,暗叫不好。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若是被程知节等人折返归来时撞个正着,那可就麻烦大了。于是乎,他不敢有丝毫耽搁,拔腿便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飞奔回到众人所在之处后,罗士信仍有些气喘吁吁,但他顾不上歇息片刻,连忙凑到李密身旁,压低声音急切地禀报自己所侦查到的重要情报:“李大哥,您猜怎么着?原来那王世充已然乔迁至尚书省内居住了,而且这会儿他正在那儿焚香敬拜佛祖呢!”
“依我之见,那杨侗下诏让我们回朝受赏,十有八九乃是王世充出的主意!”李密面色凝重,语气冷静地分析道。
李密心想:“原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谁能想到洛阳城竟然已被王世充牢牢把控住了。这下可好,之前精心谋划的领赏之后挥师西进、攻打关中的计划全然落空。眼下,瓦岗寨与洛阳方面仍保持着以粮食换取布匹的交易,必须立即停止。倘若不能及时应变,恐怕最终会自食恶果,落得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下场。不行,我必须赶紧将此变故告知众人,并重新商议应对之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