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燕阳有关讲武道场的详细想法,吴志坚急忙说道:“这是敝宗的荣幸,我马上着人去办!”
亲皇在飞鱼宗开设道场,这是给飞鱼宗添彩的事情,吴志坚当即乐滋滋地吩咐人干办一应事体,并且设下丰盛宴席招待燕阳一行人。
风飞扬席间听着燕阳对武道的新感悟,不由茅塞顿开,没等终席便急匆匆地重新闭关去了。
“这个风大侠,总是风一阵火一阵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吴志坚摇摇头说道。
燕阳笑道:“风前辈乃性情中人,凡事率性而为,倒也很是可爱。他肯做你们的客卿长老,无非是贪恋后山那个修炼之所,不过这对你们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吴志坚回应道:“岂止是没有损失而已,简直是我们的荣耀呢!这等大能,若非有后山宝地牵系,我们求都求不来。”
燕阳颔首说道:“你知道就好!”
接下来一两日,燕阳带着妻儿在附近游山玩水,感受市井生活气氛。三个娃儿自幼生长在皇宫,从未接触各色人等,乍然接触颇感新奇,玩兴甚浓。燕阳不忍拂了他们的意,往往等到夜幕降临才带他们回还。
其间偶有市井狂徒觊觎顾晚晴三人美色,打算近前胡闹一番,却都被顾晚晴所释放的淡淡的威压弄得心惊胆战,一个个仓皇而逃。
飞鱼宗派出去暗中保护燕阳一行的人,回来禀报事体始末,吴志坚方才知道几个皇娘也都不是善茬。
五日后,附近宗门的宗主、长老迤逦抵达飞鱼宗。
一干武林豪杰多数听说过当年燕阳带领群雄匡扶乾坤的事情,尽管对燕阳的修为不甚了了,但对燕阳铁肩担道义的壮举却都非常佩服。
其中也有一些人不服气,认为燕阳那不过是仗着年轻气盛来哗众取宠,其实并无多大本事。他们天然地以为,武道之途并无任何捷径可寻,武林中有关燕阳修为奇高的传闻不过是吹捧燕阳之人的无端造作,压根不可信。试想,一个当初的看门小厮,即便后来得了些高人传授,短短十几年时间内,纵使没日没夜地修炼,功夫又能高到哪里去
况且,据说自从登上亲皇大位,那燕阳就没好生在皇宫待着,整日在外头闯荡,还宣称去了什么异界,这明显是糊弄人的托辞。最合理的解释是,这个修为原本不高、名不副实的家伙,为了尽快弥补自己的短板,以游历为名躲到某个隐秘所在修炼功夫去了。
这等欺世盗名之人,躲起来修炼功夫倒也罢了,好赖还能藏拙,而今却不知所谓地出来讲武论道、招摇露怯,弄不好会笑掉人家的大牙。
而这个家伙敢于这么做,无非是仗着那至高无上的身份。殊不知,武林之中讲究的是以武为尊,身份再高,倘若手无缚鸡之力,也会被人鄙视。
怀着这样的想法,那些人不免私下扎堆议论,将一腔不满发泄在嘴头上。
这些议论被飞鱼宗的眼线听了去,禀报给吴志坚。
吴志坚听罢,当即眉头紧皱。如果没跟燕阳见过面,他说不定也怀有这样的想法,然而他现在已然知道燕阳并非那些人所议论的那般不堪。问题是,那些人并没有跟燕阳见面的经历,纵使他亲自去解释,人家也未必会相信。所以,想要将那些议论压下去,对他来说很难很难。
身为主人,他有处置舆情的责任。他最担心的是这些话被燕阳听到,燕阳一怒之下对他这个道场主人加以惩处。
此事怎生处置,他左思右想半晌,想不出任何办法,只好向风飞扬讨教主意。
孰料风飞扬却一点都不着急,从容说道:“燕小子修为是高是低,不是那些人说了算,你又何必操这个闲心呢他要是果然像那些人所说的那么不堪,听到那些议论或许生气,然而以他的修为、他的自信,他为什么要生气呢”
吴志坚颔首回应道:“风大侠所言不差,可是我最担心的是那些人在道场上生事,公然挑衅亲皇,届时怎处”
风飞扬呵呵笑道:“公然挑衅你不是开玩笑吧不瞒你说,连我都没有公然挑衅的勇气,那些人从谁那里借来的胆子若是真有,老夫定然佩服他的胆气,但是最终的结果,必定是他自找难看!”
“那些人固然是自不量力,”吴志坚嗫嚅道,“可是我身为道场的主人,生怕亲皇怪罪下来,颜面上不好看相。”
“你就放宽心吧,”风飞扬拍着他的肩膀笑道,“燕小子不是小肚鸡肠之人,这点是非他还是拎得清、辨得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