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然知晓燕阳的身份,只是不清楚燕阳的境界跟她的境界相比到底怎样。
“两个不同的体系,没有可比性,肯定比你的境界高!”燕阳笑道。
对于这个回答,百重衣并不感到意外,但是她心中的好奇依然未解。她刚刚晋升曜石境,很想发硎新试,跟燕阳比划比划,检验检验自己的功力到底比燕阳差多少。
于是,稍稍迟疑之后,她直接提出了这个问题。
燕阳笑道:“那好,我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二人商定,不动用秘境之类的非常手段,单纯比试武技,直至一方认输为止。
这个级数的武者,即便只是比武,所闹出的动静也不会太小。为了不骚扰附近的居民,他们飞到一个四外无人的深山峡谷,方才揎拳撸袖地拼斗起来。
百重衣想要了解燕阳的真实功力,因此一上来就全力进攻,并未保存实力。燕阳想更多地了解万山界巅峰武者的武技,所以并未急于进攻,在初始阶段只是被动防守。
燕阳越是忍让,百重衣的攻势越是凌厉,她认为燕阳这是小看自己,所以要通过犀利的攻杀迫使燕阳施展拿手的功夫,以便双方进行公平对决。
而百重衣的攻击越是凌厉,燕阳越是想看清楚其中的奥妙,越是不打算对攻。
如此一来,百重衣便陷入了思维的误区,终于因燕阳对她的轻视而心生恼恨,进而因心生恼恨而不管不顾。打到后来,似乎彻底失去了理智,浑然忘却了自己的魂奴身份,摆出一副置燕阳于死地的拼命架势,双眼通红,喷射着仇恨的火焰。
这个状态的百重衣,应该说已经发挥出了十二分的功力。
这样超水平发挥的功力,桓宽若是跟她对敌,恐怕都抵挡不住。
燕阳也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他面对的毕竟是一个曜石境武者的全力进攻。但是,他跨越数界、融合数界武技之长所锤炼出的武技,岂是百重衣那单薄的万山界的武技可比饶是他只守不攻,百重衣在他身上也得不到任何便宜,何况一旦百重衣的攻击招式绵密得化不开,他就趁势进攻几个回合,弄得百重衣不得不转攻为守。
可以说,在他面前,百重衣这种拼命的打法,纯粹就是耗费她自己的体力。
然而,已经杀红了眼的百重衣表现得很有韧劲,即便出现了体力不支的迹象,仍然跃动着大汗淋漓的身体不停地进攻。
眼见情势不对,燕阳大喝一声:“呔,还不住手!”
循着声音,向百重衣发出一道清心咒。
百重衣如梦方醒,当即停止了动作,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燕阳,说道:“我认输!”
话是这么说,可是眼神里蛮是不甘——这一回输得太惨了,惨不忍睹!
不甘之中,她终于认识到了自己跟燕阳之间差距之大。
甭说一个百重衣,再添上两个百重衣,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这一场对决应该是巅峰对决了,由对决所引发的猎猎啸声、扬起的滚滚尘沙足以说明其激烈。然而在百重衣看来,这其实是一场猫戏老鼠的游戏,毫无精彩可言。
“意气用事,这是巅峰武者的大忌,你却偏偏犯了这一大忌!”燕阳面对百重衣,淡然点评道。
这句话听起来平常,对此刻的百重衣来说却如醍醐灌顶。她豁然明白,她在武技上固然跟燕阳存在差距,而更大的差距则是心态上的,如果不能有个豁达的心态,那么她很可能永远达不到应有的高度。
客观地说,她先前心心念念地要晋升曜石境、跟燕阳比高低,太过急于求成,太过斤斤计较,已经形成了一种执念,而执念的尽头便是心魔。心魔不除,便不可能有什么进境,武道如此,其他道途亦如此。
燕阳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其中饱含深意,瞬间去除了萦绕她多时的心魔,让她彻底回归了理智。
“感谢大人指点!”百重衣诚恳说道。
传授功法,指点心法,燕阳对她的教导不止一端,此时此刻,她已然认定燕阳是她武道方面的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