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燕阳故作可怜,“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选择即便是选择死,也总该知道到底死在谁的手里吧”
“嗯,好小子,心思细密!”婆婆回应道。从她的话音里,燕阳猜想出她说这话的时候可能在连连点头,甚至还有可能竖起了大拇指。
“不怕告诉你,”婆婆继续说道,“我的本名,连我自己都忘记叫什么了。后来因为我蛊术超迈,同道们没有不佩服的,老身听这两个字听惯了,便将自己同这两个字联系起来,有了形影不离的感觉。所以,你叫我佩甫婆婆便是。”
“原来如此!”燕阳似乎恍然大悟,“不过,在我听来,这个名字忒俗,简直比臭狗屎还俗。你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前,我本来想选三的,可是当听到你取了这么个俗气的名字,我就决定选四了。”
佩甫老巫婆似乎涵养很深,并没有因为燕阳的辱骂而生气,依旧心平气和地问道:“你选四老身给你的只有三个选项,这第四个选项从何而来”
“第四个选项就是,”燕阳放声说道,“要你的命,不行呀”
佩甫老巫婆呵呵一笑:“小子,老身见过猖狂的,只是没见过像你这么猖狂得没边的。出道几十年来,老身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样的对手,没想到今天居然碰到一个不知所谓的小家伙,有意思,有意思!”
“哼,老子这就教你知道什么叫做不知所谓!”燕阳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挥动双手,用一波流功夫催动丹气,向浓重的瘴霾发起攻击。那瘴霾甚厚,燕阳知道这样的攻击不能将那个老巫婆怎么样,他的目的是把她逼出来。如果老巫婆一直躲在瘴霾里,她在暗,他在明,吃亏的注定是他。
孰料这瘴霾深厚,那老巫婆的定力更深厚,燕阳接连发动数次攻击,都没能把她逼出来。他想查探一下里面的状况,怎奈那透视眼根本无法穿透瘴霾。他想升空将这一片瘴霾丹化,却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难题——如何保证妲无忌的安全。一旦他把她撇在这里,那么就很可能被那个老巫婆利用。这个时候,带着妲无忌行走的弊端彻底显现出来了。
焦躁之中,燕阳急得连连跺脚。
便在此时,佩甫开始发动攻击了。
巫蛊之人总有些特殊手段,可以能他人之所不能。佩甫深处瘴霾之中,居然能够清晰地判断出燕阳所在的方位,驱使千万只蛊虫向他发动精准攻击,弄得燕阳不得不拉着妲无忌左闪右晃,一刻不停地躲闪。
那些蛊虫形似马蜂,体形却比马蜂大了许多,密集攻击的势道很猛。燕阳于躲闪之中腾出一只手接连拍打,让它们近不了身,怎奈那些蛊虫前赴后继,始终不见减少。
似乎是察觉到了燕阳的狼狈,佩甫在瘴霾中笑道:“小子,不知所谓的后果就是这样奇异,东奔西跑,生不如死,最终疲累至死。知所谓的话,可能是另外一种结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原本异常焦躁的燕阳,听了佩甫这番话,不知怎的,反倒顿时冷静了下来。以他的身手,一旦冷静下来,再难的事也好办。
心思急转之中,燕阳意识到,自己适才中了老巫婆的圈套,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再这么下去,结果很可能便是老巫婆所说的那样。跳出老巫婆的圈套,方能转败为胜。
于是,他让妲无忌坐在地上,自己则大幅度舞动双手,在拍打蛊虫的同时调运丹气,在二人身周形成一个稳定的丹气笼罩的区域,令那些蛊虫攻不进来。如此一来,不但妲无忌这个累赘的问题解决了,自己也立时轻松下来,不用气喘吁吁地东奔西跑。
这只是单纯的防御,而单纯的防御无论如何都奈何不了佩甫那个老巫婆。于是,跟妲无忌坐在一起之后,燕阳开始思谋攻击老巫婆的办法。
迄今为止,他所使出的最厉害的招数,就是在四圈山祭出日煌剑,三剑斩杀众多魔人。可是现在,这里的对手只有老巫婆一个人,用不着那种杀伤面积很大的杀招。在伏乞皇城,他也曾运用丹气剑净化魔徒,那煌煌剑威令不少人胆寒。但是,当时的对手都是修为差他很多的人,他运用那些招数有必胜的把握。眼下,他处于一个全新的环境,所面对的对手修为几何,他基本上不清楚,至于对手究竟有何深藏不露的诡异手段,他就更不摸底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知己而不知彼顶多有五成胜算。在方锣界,他今后要遭遇许多不同的对手,既有正经门派的,也有巫蛊之类邪恶势力的,要想轻松应对,必须首先摸清他们的底数。
所以,对燕阳来说,关键的问题不只是如何击杀藏在瘴霾里的那个老巫婆,还要通过击杀老巫婆弄清楚巫蛊大能们的惯常伎俩。
正因如此,燕阳不打算动用过于简单的手段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