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镇元山原来不是一座孤立的山,而是一系列连绵起伏的群山,重峦叠嶂之中透着清幽,又透着险峻,乃攻守兼备之地,若是镇元山在各个紧要关隘设下坚固的堡垒,谁人要想轻易拿下它便绝非易事。
看到燕阳皱眉,伊匐近前说道:“主人,那元破山本事不济,却偏偏选了个好地方建立宗门,也算是有眼光了。像奴才的玉露宗,地面不小,可是地势平坦,易攻难守,比这镇元山差了许多。看来在择地而居方面,奴才远不如元破山那个狗东西有智慧。”
专诸笑道:“有智慧管什么用,还不是丧命了!我的看法是,只要不作恶,哪里都是好去处,但凡为非作歹,去哪里都待不住,宗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燕阳说道:“理倒是这么个理,那些为非作恶之人也不是不明白,可还是照样做歹事。”
顾晚晴见众人七嘴八舌地扯闲篇,不满地说道:“你们是来攻山的还是来闲聊的现下日已过午,还是赶紧干正经事要紧,东拉西扯的有什么用呢”
专诸等闻言,内心很是不以为然,转念一想顾晚晴乃是燕阳的亲密伴侣,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燕阳转身来到风飞扬面前,招呼大家商议攻山之策。
正自紧锣密鼓地商讨着,忽听不远处的山头上传来号炮之声。众人惊异之中抬头看去,但见号炮响过之后,从山头上冲下来一支队伍,人数约有三五十,不仅挥动着旗帜,而且敲锣打鼓地弄出很大的动静。
邝星海说道:“这支队伍是要跟咱们开战么这么喧喧腾腾的,也不怕暴露目标。”
狄道辛琛说道:“应该不是。皇家宗门向来讲究仪式感,这里是皇家的附属宗门,兴许这些人是镇元山战队中的仪仗队,负责鸣锣开道,大队人马还在后头呢。”
褚灵嗣颔首赞同:“嗯,老狄言之有理。一般来说,仪仗队不是作战队伍,基本上没什么战力,你们没看到那打头的是个女人么战力如何,关键看后面出来的队伍。”
众人一边议论,一边严阵以待地等着察看后面出来的战队,可是令他们失望的是,除了这支仪仗队之外,后面并没有跟出什么人来。
不大一会儿工夫,仪仗队来到众人前面,那领头的女子笑盈盈地轻骑檀口,柔声说道:“诸位英雄远来辛苦了吧妾身奉命迎接各位贵客进山吃酒喝茶,观赏镇元山大好风光,各位贵客请随妾身进山吧!”
说罢,也不待众人答复,匆匆转身原路返回。
群雄见状,当即陷入深度迷惑之中。
从仪仗队的表现看,镇元山锣鼓家什齐全,肯定有戏班子,可是眼下又是唱的哪一出难道镇元山山主的智商低到了糊涂透顶的程度,竟然敌我不分,把敌人当成了尊贵的客人真是这样的话,镇元山的真实状况跟它的名头相比,实在差得太远啦。
当然,镇元山这么做,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人家异常自信,压根没把群雄的威胁当回事。古往今来,只有十分自信从容之人,才会在对手面前表现得恁般大度,把先礼后兵的路数演绎到十足。而从实力上看,目前的镇元山真有那么强悍吗连元破山那么霸气冲天的人都被群雄击杀了,放眼整个镇元山,还有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能跟群雄抗衡
众人左思右想,怎么也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既然人家盛情邀请了,不妨将计就计,以大家的实力,完全不怕镇元山玩什么花招。
是以略微踌躇之后,燕阳一马当先,带领众人向山上进发。
此时此刻,山顶上装饰得富丽堂皇的议事堂内,伏乞乾归大马金刀地居中而坐,扫视一眼分坐两侧的寻怀盅和蔺夏,面无表情地说道:“怎么,老夫等了这么长时间,那些贼人还没上来么”
寻怀盅低眉顺眼地说道:“前辈鉴谅,我镇元山崎岖蜿蜒,路不太好走,那些贼人可能走不习惯,烦请前辈再等候一阵。晚辈不太明白的是,前辈为什么执意要把他们诳进山来,而不是在山外把他们消灭呢”
伏乞乾归勾勾嘴角:“其中的道理其实很浅显,老夫把他们引进来,便是要一鼓全歼,不让他们跑了一个。若是在山外打,他们眼见形势不妙便会四散而逃,届时老夫追哪个不追哪个在这山顶上打,有层层堡垒阻隔着,老夫不怕他们逃到哪里去,正可让他们挨个尝尝老夫的弹剑之威,哼!”
寻怀盅听罢此话,连称高妙。蔺夏更是不失时机地拍起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