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云起道:“这里背靠厉风,乃是穷山恶水之地,算不上什么要冲,无甚可守的。”
惠灵公驳斥道:“你若是到过那里,就不会说出这等话了。那上古蜒蚰,还有那冒着绿光的深井,若催持起来,有毁天灭地之力,几次三番的救我们于危难之际,单是冲那宝贝,也该派一个人去守着。”
石三道:“云起言之有理。我们所选的要冲,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在背后掣黑刹之肘。所以,黑刹去哪里,我们便跟去哪里。那黛螺顶乃是边疆之地,本就荒芜,黑刹是不会在上面费心思的。”
周毋庸认真地看了又看,道:“我提议三个点位,一是白元宗门,或是大关城,二是雍州府,三是辽州府。其余看诸位有什么看法。”
石三道:“我也倾向于这三处,只是最好不要往城里去,该往离城不远处的山野、乡村驻扎,那样既可以簇拥百姓,还可以避其锋芒,在暗处伺机而动,随时向城中进军,一举多得。比如白元宗门南面的三岔岭,就是个不错的驻点。”
叶一剑道:“绝崖也须设一处才是。”
石三道:“绝崖已成了白元的‘都城’,在这里或是周边设点,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还是再向东一些,三王峪吧,也是经营了许多年,能有些基础。”
清风道:“选来选去还是以往的老据所。既然你们各选了自己的,我也选一处属于我的,云州的观云寨,此地乃是壑南的中心腹地,且地形隐蔽,可以藏身。”
石三道:“那里我去过,是不错的安身处。”
白灵儿道:“既然如此,我也选一个,就在氐州吧,那里多水泽湿地,少城关多村寨,是可以大展拳脚的去处。”
石三道:“虽是好去处,却也颇多凶险,还是要时时留意、处处小心才是。”又向众人道:“这样算下来,包含罗伽山在内,已选了七处据点,按照方才商定的,观云寨驻点,由清风、东方云起前往驻扎;三岔岭驻点,由会惠灵公与媃儿驻扎;雍州向南五十里处,有横断支脉曰蘑菇岭,可在此处驻扎,就劳烦赤羽大哥;三王峪驻点,劳烦叶一剑师兄据守;辽州府西北一百二十里处有一小镇,唤做潼关,视野开阔,地沃民丰,算得上这些据点中最为重要的一个,毋庸师兄,是否愿意前往?”
周毋庸点点头道:“但凭差遣!”
石三点点头道:“有劳了!”接着道:“从山河图上看,氐州北部多川流湖泽,并没多少人烟,在其西南部,东流河与鸭知河交汇形成一处滩涂,唤作大堰湾,沿河多有村寨排布,是个好去处。灵儿若是想到氐州去,最好还是到这里吧。至于这罗伽山,前面已有了不错的基础,往后倒是更容易些,届时交由清远来驻守即可,其余者皆留在此地。”
周毋庸倒是有些惊诧,问道:“我们都有了去处,你又去哪里呢?”
石三道:“我与各地之间来回穿梭,替你们打个下手。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几件事要做。第一件,便是到绝崖去,将章四及多年前俘虏的弟子尽数接回来。第二件事,便是往拉瓦深沟,将三面兽一族派往各州县去。诸君在各地也要与他们做好交接,尽快连成网络,相互间能够有个照应。第三件事,便是往霍卢去寻关雎子,为以后做准备。”
众人皆辞别了石三,各带了三五十名弟子便出发上路了。石三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向身边的清心道:“真正的抗争现在才刚刚开始!”又将石丫叫来,与她商量道:“没有将你派出去,想必你也知道其中的用心。方才众人在时我也说过,要在这罗伽山上建一个功法院,你师出名门,修为不弱,心地善良且极缜密,能够胜任院长一职,可愿意吗?”
石丫道:“你吩咐下得事我自然双手赞成,但你实不该把灵儿姐姐遣往那么偏远的地方去。她到新党全是为你而来,这样岂不是要让她心寒吗?”
石三道:“若说偏远,哪里有观云寨、潼关镇偏远,眼下新党过的并非太平日子,须将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抛在一边,众人皆是平等相待,循不得私情。”
石丫道:“若没有私情,又为何不将我派出去呢?你就是嘴上强硬地像顽石,心里却柔软地像一滩水。”石三不敢再接妹妹的话茬,站起身来道:“你按我说的做吧,将那老君台收拾平整,铺上些青石板,做修习场地。我到绝崖去见白崇一。”
石三出了山洞,却见南面飞上来许多人,心头一惊,忙叫来石丫,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不是黑刹便是白楠,快叫弟子们埋伏到密林中,我去会会他们。”说完,纵身上前,直冲人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