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捂着胸口,他脸色苍白的后退几步。
“我,我不是乱臣贼子,你,你才是!”
“郑峯,你会害死韩国的!”
底下群臣争吵不休,坐在上面的韩王安也是陷入两难之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大吼一声。
“别吵了!”
百官的目光,集体移向他。
韩王安神色挣扎,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无奈说道。
“孤觉得,郑峯所言极是,就按他说的办吧。”
韩相张平一个气急攻心,当场血溅朝堂。
“大韩,亡矣——”
韩王安对他的话很不满意,赶紧让人抬下去。
什么亡不亡的?说得这么难听?
你是在质疑孤吗?
孤可是要带领大韩,重回春秋巅峰!重登中原霸主的伟大君主!
十天后,王翦率领五万军士,光明正大的开入新郑。
王翦由于先前抵挡五国联军有功,被嬴政发现,便安排他跟在蒙骜身边当裨将。
蒙骜死后,他自然换成蒙武这个领导。
当见到秦军大摇大摆的被守城卫放入,新郑民众吓得脸色大变,他们还以为,这是亡国之日了?
一个个关紧门窗,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他们害怕,再看一眼就会......
王翦带着秦军,浩浩荡荡的进入韩王宫。
韩王安满脸堆笑的上前行礼:“将军一路辛劳。”
王翦仅仅是瞥了他一眼,并未说话,眼中反倒有嫌弃的神色。
韩安自讨无趣,很快就借口离开。
就这样,秦军两万卒,将韩王宫团团围住,三万卒接替新郑的守城职务。
......
很快,秦国的第二个条约送达。
“什么?居然想让我大韩军士为秦军马前卒,替秦攻打赵国?”
嬴政安排人,将屈辱条约一道道送达韩国。
只要你们接受了第一条,就不得不接受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
张平身体抱恙,暂离朝堂。
可以这么说,整个韩国就他一个硬汉。
群臣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秦国的条约,一条比一条过分?
这这这......
韩王安也是脸色阴沉,可是自己面前,有且只有一条路可走。
虽然不知道前方到底是不是光明,但是,如果自己不走,将会立即迎来永夜。
郑峯拜道:“大王,如今秦军已驻扎在王宫百丈之内,怕是——”
韩王安不耐烦的大吼一声:“孤自然知道,不用你提醒!”
他很烦躁,想打人。
不禁在想,如果王父在的话,他会不会做出与自己同样的抉择?
原本还抱着雄心壮志的韩安,被残酷的现实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称霸中原?
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春秋大梦。
秦王政这一招,分明就是釜底抽薪,消耗韩军主力,从此韩国将永无翻身之地。
没错,韩国有四百万人口,那又如何?
每一个训练有素的将卒,都是大韩宝贵的财富。
可是秦国啊,他要韩武卒死!不死光,不罢休!
相比先前的驻兵新郑,这一项条约,更让人难以接受。
朝堂沉默许久,气氛十分压抑,没有一个人说话。
韩王安缓缓地闭上双眼。
他突然发现,这个大王,不当也罢。
......
诡异沉寂的韩国朝堂,被王翦推开大门,他扶着腰间的青铜剑,身形挺拔的走进来。
“韩王,秦王说了,只给你一日的考虑时间。”
“我希望,明日黄昏之前,能听到你的回复。”
“否则——”
韩王安虎躯一震,他惊恐的问道:“否则如何?”
王翦淡淡的扫了眼群臣,以及坐在上面的韩王。
“你们心里,应该比我清楚。”他抖了抖腰间的青铜剑,发出阵阵金属碰撞声,如同死神的召唤。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啊!
王翦转身离去,踩在大殿的地板上,每一步都让人胆寒。
等他走后,韩国有大臣哀嚎。
“早知道,就听张相所言了,哪怕是死,也要站着死啊。”
可是,谁又能想到,秦国竟然还留了这一手呢?
大家都以为,只是驻兵新郑,就完事了啊?
韩王安直接从王座上起身离开,走人。
韩国相国府——
张平躺在床上,好像不太行了。
他的儿子,跪在床前低头抽泣。
“吾儿——”
“阿翁,良儿在。”年轻人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连忙爬过去。
“吾儿快跑。”
“大韩,决不能亡......”
张良紧紧的握住张平的手,含泪点点头。
“不会亡的,阿翁放心。”
张平说完这句话后,他头一歪,直接归西。
“阿翁?阿翁你怎么了?”
张良惊吓得站起身,他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一幕。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疼爱自己的阿翁,竟然会在自己面前离去?
张良忍不住双手紧攥,压抑着声音,低吼着。
“我要秦人死......”
他擦了擦泪水,将张平匆忙下葬之后,根据遗嘱,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割下衣袍,绑在父翁坟头。
当天晚上,他随后跑到侧屋,将行李收拾完毕后,连夜跑路。
张良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到底会走向何处。
如今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复仇!
他认为,如果不是因为秦国侵略大韩,他身为韩相的阿翁,就不会在朝堂之上被奸臣气吐血。
自此,失去了顶梁柱的一家人,就此家道中落。
离开新郑前,他要先杀掉直接害死阿翁的凶手,郑峯!
张良身手敏捷的爬入大院中,在角落里,却听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
......
【不会有人问我,张良是谁吧?】
【兄弟们,来点小心心,我去给张良买把锋利的青铜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