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训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放话来,柴荣却是叹将道:“宗训!这下应该相信了吧?削铁如泥,吹毛断发,这都是传说中的神兵利器才能做到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刑教习一番心意,也不要辜负了此枪?”
柴宗训提起手中“沥血枪”,才手中转了两转,估摸着此枪乃天外陨铁所铸,无论枪头还是枪身,都要重上了许多,比起一般长枪重了何止数倍?
称量着“沥血枪”的斤量,应该在四十到五十斤之间,若是柴宗训未曾修习《先天无极图》,这样的重量对他说绝对是个不小的负担,尤其以柴宗训如此的年纪,拿不拿将得动还是一个问题。
“父皇放心!此枪在孩儿手中,定当不辜负‘沥血’之名。”柴宗训现在还不及“沥血枪”高,但“沥血枪”他手中如臂使指般,不见任何吃力。
做了几个简单的突刺和格档的动作,柴宗训渐渐适应了“沥血枪”。“但教父皇指正,孩儿枪法大部份皆由呼延瓒切磋而来,也许还有不少忽漏的地方?”柴宗训话声刚落,“沥血枪”已是在手中舞将了起来。
柴荣寝室之内空间有限,但丝毫不影响柴宗主“沥血枪”的施展,只见一枪如龙游虎行,却是给人一种大气磅礴之感。
一开始,柴荣还未在意,待多看了两眼之后,他更再难舍得移开目光。柴荣的武艺未必是顶尖,可他眼光绝对是顶尖的。柴宗训手中“沥血枪”急时如狂风扫落叶般,骤掠而过;慢时犹如蜗牛爬树般,缓而将至。
重时又泰山压顶,给人无可拒绝之感;轻时犹如一根羽毛飘浮在天空之中,或上或上,或左或右,又似天上的柔柔云朵,“沥血枪”自柴宗训使来,给你感觉却是没有一点儿重量,比羽行还轻,比云朵还柔。
快有快的好,慢有慢的妙;重有得的好,轻有轻的妙。此刻柴宗训一枪探出,速度并不是很快,正朝关一支烛火。慢慢悠悠间,烛火却是跳动了起来。
清风送爽,像是阵清走了羽毛,吹散了云朵。而跳动不已的烛火却更是吸引人眼球,这阵清风仿佛就是柴宗训“沥血枪”带起,可是看柴宗训寝室之中却是无一物在动,就能窗帘也不曾被吹起。
待柴宗训“沥血枪”枪头刺中烛心之时,烛火却是熄灭了下来。柴荣看得心旷神怡,整个人仿佛年轻了不少,情难自禁的为柴宗训叫起好来。柴宗训“沥血枪”翻转,他有心再试一番倒钩的锋锐。
此刻柴宗训的目标是又一根蜡烛,“沥血枪”之上的倒钩似蜻蜓点水般,从蜡烛的顶端的一沾即离。
也许是速度太快的缘故,甚至跟人一种错觉,那便是“沥血枪”从不曾跟蜡烛有过接触般。可是再仔细一看,蜡烛顶端被平平削去,此刻烛火部已然到了柴宗训“沥血枪”上,也是倒钩之上的位置。
柴宗训枪身一转,立刻倒钩之上的烛火跳动了起来,随着柴宗训速度不断加快,似乎会随时熄灭一般。
柴宗训不动如山,持枪之手却是比磐石还要稳上几分,跟着枪头一闪,倒锋向前一送。看似无心,却是有意,但见先前被柴宗训刺灭的蜡烛再次亮将了起灭,柴宗训对于“沥血枪”的精准控制叫柴荣叹为观止。
这不不算完,点亮熄灭的蜡烛之后,“沥血枪”在柴宗训手中左右交换了起来,而且像风车般转了起来。
倒钩上的烛焰或大或小,忽起忽落,落到极致之进,甚至给人一种它已然熄灭的感觉,可待柴宗训动作缓将下来,烛焰立刻就恢复了原状。柴宗训最后这段顶端的蜡烛高高抛起,自己却是不管不顾的转过身来。
“孩儿演武完毕,还请父皇指正?”柴荣却是没有开口,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视着柴宗训高高抛起的顶端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