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剩下的,除了赵振邦一家外,还有就是那些生了慢性病,无力为子女照管小孩的老弱病残。
赵起来那次提及结婚一事,家里要求张有志的家长过来商量相关事宜,其实就是让男方派人过来走个过场,做个求婚的仪式就行了,也是当地的婚嫁习俗。结果男方始终也没有答复给个准信。
孙叫枝问赵起来,怎么回事儿?
赵起来说张有志那边正忙着开新药房,等忙过这段时间再说。
赵振邦说,这是什么要结婚的?忙什么事儿,能比结婚重要?不来就算了,别搭理他了。
听了爸爸的话,赵起来也没有表态说什么。
孙叫枝生孩子满月之后,支君连曾经以看望员工的名义,到赵油坊村来过一次,对小孩很仔细地进行了观察,对是不是自己与孙叫枝合作生的小孩没有判断出来。
这之后不久,赵振邦因为在家照顾孙叫枝的时间比较多,加之经济上不宽裕,就把老赵从医院接回家伺候。
蔬菜大棚只有赵振邦的妈妈一个人潦潦草草地侍弄,赵振邦也不关心卖菜的收入了,他实在没有精力管理蔬菜大棚,看着妈妈一个人在大棚里掐叶子打朵甚是费劲儿,曾经劝她把蔬菜大棚转让给别人算了,他妈妈不舍得,说等他爸爸醒过来,恢复恢复体力,他们还要重新把大棚休整一番,换换蔬菜品种,好生打理呢。
家里的花销全指望它呢!赵振邦的妈妈说。
除了蔬菜大棚,她还要伺候赵起来和那一对双胞胎。她把一个煤炉子和锅碗瓢盆拎到大棚子里,一早从家里出发,白天吃住在大棚里,等忙完一天的活儿,夜幕降临方才携家带眷赶回村子。
一个多月后,趁赵振邦在屿石县工地干活儿,支君连又到赵油坊村去了一趟。孙叫枝问他,怎么又来了?
支君连说,你怀孕的时候,不是说是我的小孩吗?怎么?我就不能看看?
小孩在床上睡觉,支君连认真看了一阵,说,我看不出来哪里像我?
孙叫枝沉默不说话,她明白支君连这是来核实身份来了。她怀孕的时候曾经说过,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他的。其实她也说不准到底是不是支君连的孩子,当时她之所以说那句话,一是因为她害怕失去那份旱涝保收的工作,二来用模棱两可的事实增进她和支君连的关系,使支君连能多发点工资。现在的支君连肯定是来证实,到底这孩子是不是他的。其实证实孩子的身份很简单,怀孕的时候,他就曾提到过做dNA鉴定的事儿。刚才支君连对小孩进行了一番肉眼的观察比对后,已经说出了小孩不像他的判断。其实,小孩是不是支君连的,孙叫枝也已经看出来了,小孩身上那么多部位,只要有一处像赵振邦,都可以判断小孩不是支君连的。比如凭小孩的大眼睛,她就能看出这个小孩是赵振邦的种。但是她目前还不愿意向支君连下断语,让支君连自己判断去吧。如果他不认为这个小孩是他的,那么以后对自己的在工作和资金的照顾上,就只能凭他的良心了。他愿意保持那种关系,他就保持,不愿意保持就随他的便吧,但她孙叫枝不会主动说出小孩跟支君连没关系的话来。按照他们家目前拮据的经济状况来看,捉襟见肘将是一种常态了。不论怎么样,之后支君连愿不愿意帮她,就悉听其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