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男生也恼了,“你干嘛!”
李双睫:“挤什么挤?赶着投胎?”
“又不是我一个人挤,推我干嘛?”
朋友劝:“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李双睫气死了:“明明就是贱男!”
他莫名其妙:“又不是我挤的你!”
“你一巴掌!他更是两巴掌!!”
语毕,李双睫立刻要言出法随。
这阵骚动很快引起老师的注意。
张国栋走过来,看到了李双睫。
“怎么又是你?”
他搞清楚了状况,对两个男生说,“你们先回去吧,没你们什么事。”
李双睫大惊失色:“为什么!果冻你凭什么偏袒他们?就因为他们是男的吗?该不会他们是你的私生子吧?”
“你!”他气结,“瞎说什么!”
“我瞎说?好!那就滴血验亲!”
其余人都沉默了。
主任晓之以理:“李双睫,不是我偏袒了谁,明明是你先扇了他们啊。”
李双睫:“那他们就更不能走了!”
“为什么?!”两个男生异口同声。
“我扇你们,说谢谢了吗?”
“……”
最终,三人都被带到了教务处。
李双睫高一就是这里的常客了。
两男生局促地站在,李双睫才不跟他们客气,坐在招待领导用的沙发上。
她愤怒地左顾右盼。
张国栋:“你们两个,走路就好好走,干嘛非得挤人家女同学?被人家打了也是活该。人家是女生,你们多让着她一点。而且你们俩拿着篮球,咱们学校上午两节课有体育课吗?”
男生纷纷闭口不语了。
他们喜提检讨一千字。
其余人走了,张国栋才开始教育起李双睫:“不是我说你,一天到晚火气这么大,你这样在年级第一的宝座上也坐不了多久。哪有好学生像你这样学的?你应该朝人家裴初原看齐。”
李双睫不回话。
一直愤怒地左顾右盼。
张国栋也坐不住了:
“我在和你说话!”
李双睫一拍桌子:“张国栋!我上个星期来你办公室,你墙上还没挂那副山水画呢!你该不会贪污了吧!我早就知道你不对劲了,你是不是偷偷收了学生家长的礼了?我要检举你!”
张国栋沉声:“你不能血口喷人!”
“哼!”李双睫说,“我血口喷人?你如今才四十出头吧,我记得你今年六月份才换了车,呵呵,你一个小小的教导主任,谁知道哪来的钱换车?又是不是通过正经的渠道赚来的?”
张国栋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
“……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不要在国旗下讲话!”
“那你就不讲。”他扶额。
李双睫:“好,我没有别的事了。”
张国栋看着这孩子,事实上,要不是他和她爸是故交,绝对更难以管束。
“双睫,你爸那么个大作家,怎么就教出你这么粗俗的孩子?别的不说,你在学校里能不能配合叔叔一点?”
其实他已经十分偏袒李双睫了。
就她今天怒扇两位男同学的事。
李双睫脸上的笑容却一瞬间僵住。
她双手插兜:“我不够配合吗?”
“我已经很配合了好不好!”李双睫阴恻道,转而对来送值班日志的几位同学,“你们说,我没有配合吗?”
学生会长迟疑:“……配合了。”
李双睫满意地颔首,大步流星离开。
在她身后,会长垂落下清冷的柳眼。
“那个就是李双睫啊?”有人问。
“裴初原,你和她关系不错嘛?”
不,今天之前她从未和他说过话。
裴初原沉默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遥想高一军训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分文理,他和李双睫在一个班。李双睫可能早就忘了,因为那时候裴初原不太打理头发,戴一副厚框眼镜,对于大嗓门的教官有天生的畏惧情绪。
教官总喜欢当众喊他左右转。
而他旁边的李双睫总打瞌睡。
她总打瞌睡,总是转错,裴初原往左她往右。两个人差点贴面,给他闹了个大红脸。教官说你俩四目相对干啥呢,李双睫大喊,报告教官,是六目相对哈,我旁边的男生戴眼镜呢。
众人哄然大笑。
教官把李双睫单独拎出来。
她的正步,走得像社会摇。
教官:“你这正步跟谁走的呢?”
李双睫凛然正气:“跟党走!!”
教官一愣,又问:“党在哪里?”
李双睫指着胸膛:“党在心里!”
坏了。
这思想觉悟。
教官脸色灰败,只得放过了她。
那一刻,裴初原觉得她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