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他的徐染已然讽刺地勾了勾唇，走到玄关处。</P>

进来的时候没有换鞋，出去的时候，自然也没有这个程序。</P>

拧开门把手的瞬间，徐染又回头。</P>

看了眼客厅，又看着五十多但精神状态十分不错的徐正明，开口。</P>

“看书的时候就开个灯，都这么大官了，还剩这点钱呢？”</P>

说罢也没有管徐正明是否回答，推开门，门又关上。</P>

他的女儿，这是在关心他吗？</P>

徐正明内心有些雀跃，又有些不可置信。</P>

踱步走到窗户前，看到吴秘书给她开车门，又给她关上。</P>

车子启动，离开。</P>

不一会，门又打开，吴秘书进来。</P>

“她走了。”</P>

徐正明背脊挺直，两鬓的白色隐入照进来的太阳光里，没有回头。</P>

“查一查。”</P>

“是。”</P>

三天后</P>

徐染就坐上了飞往首都的飞机。</P>

和徐染一起的，自然还有徐正明和吴秘书。</P>

“你姥姥姥爷怎么样？”徐正明坐在徐染的身侧，吴秘书是另一边的位置。</P>

头等舱里只有他们三人，跟空乘说了没有必要不要打扰。</P>

徐染侧头看他一眼，心里明白自己这几天的动作没有逃过他的眼睛。</P>

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已经开始监视了吗？</P>

“你找人跟踪我？”酷似徐染母亲的眼睛盯着徐正明，语气也不咄咄逼人。</P>

徐正明愣了一下神，当年她的母亲，也是这样淡漠的语气问他。</P>

“你骗我，徐正明。”</P>

眼前的人重叠，又分开。</P>

“怎么会，只是你姥爷给我打电话，让我好好照顾你。”</P>

徐染收回视线，并不信他。</P>

从徐正明家里出来，她先去了一趟公司，交代了工作。</P>

再就是回了一趟老家。</P>

在老家待了两天，去山中寺待了半天。</P>

给母亲上了香。</P>

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有他的眼线。</P>

又或者，每一个环节都有。</P>

“都挺好。”徐染垂眸，将座椅靠背调低，躺下，不愿意再多说话。</P>

徐正明见她这样，也没有再说。</P>

只是在以为徐染睡着了之后，才小声地让吴秘书拿了毯子。</P>

又轻手轻脚地帮她盖上。</P>

徐染没有睡，但也没有醒。</P>

到达徐家地界的时候，是下午三点。</P>

和黎家一样的铁艺大门，不同的是，门口站了两个哨兵。</P>

两辆红旗牌轿车从大门驶入，是一片人工湖，从人工湖桥上开过去，绕过喷泉花坛半圈，才在一个白色雕花门前停下。</P>

第一辆车上面下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色无袖刺绣收腰短裙的女人。</P>

长直发披散在肩头，发梢轻轻落在臀边。</P>

腰身纤细，背脊挺直。</P>

白色的珍珠耳坠是脸上唯一的装饰。</P>

清秀淡雅，是大家闺秀的模样。</P>

跟她一起下车的，是一个穿着黑色改良中山西装的中年男人，和女人有着三四分相似的轮廓，两鬓发白，面容俊朗。</P>

俩人下车后就在门口等着，也没有进门。</P>

从第二辆车里，下来一个杵着拐杖的穿着白色唐装的老人。</P>

头发全白向后梳成一个整齐的弧度，面容稍稍凹陷，白眉入鬓，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嘴巴不笑的时候微微下弯，微微抿起不怒自威。</P>

身上带着长期身处高位的气场。</P>

那人下车看到侧边站着等他的徐正明和徐染，微微点了点头，唇角勾了勾，面部线条就柔和起来，显得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