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然还是不服气,怎么就不能跟他弟比了?他俩明明一般大的好嘛?她弟力气还比她大呢。
那时幼小的悦然一直想不通个中原委。
现在嘛,悦然觉得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妈骨子里的重男轻女,与封建糟粕在作祟。
不舍得使唤儿子,也觉得家务活理应就由女娃来干。
可能她妈丁兰英就是这么被教育大。
不过据悦然所知,她姥好像没生过儿子,只有五个闺女。
她妈就是太能干了,一点不知道心疼自己,才累出一身病来。
在娘家是老大,肯定从小没少帮着带底下的几个妹妹,也没少干家务活,可能还被当男孩使唤过。
嫁给她爸也没享过一天福,孩子稍微大些,就跟她爸一起拉砖挣钱。
村里还有一家也给人拉砖,但人家是大哥带着弟弟一起干。
而悦然家,爷奶只生了她爸跟二爸两个儿子,她二爸学习好,考上中专后就进城了。
没人给她爸做搭档,只能由自家媳妇顶上了。
悦然也很佩服她妈,用砖钳子一手就能轻松拎起五块砖,装车卸车,一干就是一整天。
一干,就干了近十年时间。
她恍惚还记得,她妈的手时常肿得跟馒头似的,连饭碗都端不动,吃饭只能趴在桌上吃。
但歇一晚上,天不亮就又跟着她爸出去拉砖了。
想到这些,悦然就不由泪目,无比心疼她妈。
不行,她要赶紧给母亲调理一下身体。
进厨房倒了半碗热水,悦然见没什么热气,试了下水温一点都不烫,感觉直接喝都没问题。
她取了一颗固体培元丹丢进水里,四下扫了一眼,没发现有红糖,干脆从空间里拿了一密封罐自己熬的蔗糖,用筷子夹了一块方糖放进水里,搅和一下。
不一会,悦然端着半碗红糖水来到西屋。
“妈,我给你买了些红糖,你快尝尝好不好喝?要是觉得好喝,你喝完了,我再给你买。”悦然笑着把碗递给她妈。
“不年不节的,你买什么红糖啊?真是能乱花钱?”见碗都快喂到嘴边了,丁兰英赶紧接在手里,就怕闺女不小心把糖水撒在布上了。
正好她也有些口渴了,侧着身子避开正在织的布,就咕咚咕咚地一口气灌了下去。
随后,她把碗递还给闺女,咂摸着嘴回味道:“还怪好喝的,有股甘蔗的甜味,你在哪里买的,花了多少钱?是不是把身上的钱都花光了?”
“不贵,我还有钱呢!这是在学校商店买的,我听同学说,来小日子时喝红糖水能养身子,就买了一斤,咱俩一人一半。平日觉得身子不舒服,喝这个也管用!”悦然瞎话张嘴就来。
“当然是好东西了。以前女人坐月子,就讲究吃红糖鸡蛋养身子,却不是哪家都吃得起的。唉!现在是让你赶上好日子了,随便就能买到。”丁兰英不无唏嘘地感叹。
末了,却不领情地道,“你爱喝,自己留着去,别给我,我不爱喝!”
说着就顾自“哐当哐当”地织起布来。
悦然不由撇嘴,还不爱喝,她可真没看出来,刚才可是一口就给干光了,还不爱喝,骗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