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总结大会的会场里，水晶吊灯将主席台照得通明。初助理站在聚光灯下，手指轻敲着红木讲台：\"大陆茶庄今年缴获走私文物二十七件，截获稀土资源二十吨，更破获了八嘎国间谍网...\"他身后的大屏闪过一张张行动照片，最后定格在茶庄全体员工的合影上。

王重生坐在第一排，能清晰看见初助理鬓角新添的白发。当听到\"每人奖励5000元奖金\"时，身后传来多多良压抑的欢呼声——这姑娘正用手机计算能买多少套《鬼灭之刃》手办。

\"请王组长上台领奖。\"国处长浑厚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来。王重生起身时，西装下摆扫过邻座程七七的笔记本，瞥见上面写着《霸道特工爱上我》的最新章节标题。

晚宴定在江畔的\"醉江南\"。王重生特意换了身藏青西装，赵琪则穿着他送的红色呢大衣，是王重生花了两个月工资买的。两人刚踏入包厢，就听见多多良在跟程七七炫耀：\"胡军哥答应教我擒拿术！\"

\"你先把上月打碎的青花瓷赔了再说。\"金会计冷不丁插话，镜片反着寒光。

多多良：嘤！嘤！嘤！

酒过三巡，大家正喝得酒酣耳热，多多良正和程七七猜拳，胡军和他的小女友蜜里调油，包厢门突然被推开。菲菲裹着银狐大衣现身，身后跟着抱红酒箱的服务生。\"听说贵店获奖，我们谢总特意派我来道贺。\"她目光扫过赵琪挽着王重生的手，笑容丝毫未变，赵琪的红色大衣在包厢暖光下流转着丝绸般的光泽，菲菲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0.3秒——正好是专业演员控制微表情的极限时长。

赵琪夹起水晶虾饺的筷子顿了顿：\"菲菲小姐真是消息灵通。\"

\"我们娱乐圈就靠消息吃饭嘛。\"菲菲示意服务生开酒，\"八八年的拉菲，各位尝尝？\"

王重生感觉腰间软肉被赵琪掐住，面上仍保持着微笑：\"谢总太客气了。\"他转头问金会计：\"这合规吗？\"

金会计推眼镜时，镜片闪过包厢吊灯的水晶光芒，将\"4888\"的价格标签映得清清楚楚。：\"单瓶市场价不超过五千就合规。\"她接过酒瓶看了眼标签，\"82年的木桐，市价4888。\"

赵琪突然轻笑：\"这么巧？菲菲小姐真是会选酒。\"她夹起虾饺喂到王重生嘴边，\"尝尝这个，蟹黄是今早现拆的。\"

菲菲指尖抚过红酒杯沿：\"赵警官真是贤惠，不过...\"她晃着酒杯，\"王哥最爱吃的好像是韭菜三鲜饺？\"

包厢骤然寂静。多多良的筷子\"啪嗒\"掉在骨碟上，程七七拼命给胡军使眼色。王重生咽下虾饺，感觉蟹黄在喉间凝成硬块。

\"菲菲小姐记错了。\"赵琪又夹起个虾饺，\"他对海鲜过敏，从来不吃虾仁。\"她转头对王重生柔声道：\"是吧？\"

王重生看着碗里金黄的蟹黄，突然想起上个月扫墓时，赵琪在他父母坟前摆的正是韭菜饺子。他握住赵琪的手：\"还是你了解我。\"

…………

酒席散场的时候，菲菲微笑着拿出几个红包：“这是公司的小小心意。”

王重生忙说：“酒的心意领了，这个就算了，违反纪律。”

菲菲笑着说：“这个只是朋友间一点心意，绝对没问题的。”

\"588？\"多多良突然从红酒桌下探出头，\"这个数字吉利！菲菲姐是不是算过卦？\"她掰着手指头，\"五八八，我要发发？\"

王重生微笑着说：“那就谢谢谢总了。”接过红包后，随手放进口袋里。

而且菲菲还贴心的给了赵琪，胡军的小女友也各自发了一个。

散席时飘起今冬第N场雪。王重生把赵琪裹在自己的呢大衣里，两人踩着积雪往家走。路过24小时便利店时，赵琪突然说：\"我要吃关东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