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吕风杨就差咬牙切齿了,恨不得直接把在桥上装十三的祁玉打晕塞,让他躺上十天半个月免得再出来作妖!
徐管家肩膀一耸,两手一摊,唇上两撇小胡子扭了扭,那意思:燕王府王爷最大,咱身份低微说了不算。
“你有嘴就说话,在那边扭来扭去做什么?”吕风杨扶额,燕王府的人都有病!
“来了站那么远做什么,有话不能当着本王的面说?”祁玉的鱼竿动了动,他趁势往上一拉,钓起一尾三色锦鲤,“徐福话太多,本王令他修三天闭口禅。”
他取下鱼钩,转手又把鱼给放了。
“他念叨你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说你,大晚上自己不睡也就罢了,搅得鱼也不能安生。”吕风杨嫌弃地扯了扯他那身粗布麻衣,无语,“王府里缺银子了?”
祁玉放下鱼竿,扯下外衫擦了擦湿漉漉的手,富有磁性嗓音在夜色中尤为好听:“明日就要南下,宫中之人待本王不薄,本王也没什么可赠的,便穿这一身替她祈福。”
说罢,他把手里的外衫往空中一扬,一道黑影快速掠过,取走了白衣。
管家递上一方干净的帕子,祁玉接过将十指细细地擦拭干净:“送去宫里吧,顺便跟我的皇侄说道一声,就说小王身体不适,明天就不再进宫拜别了。”
“是。”
吕风杨听到南下之事,心里也不是滋味,祁玉自幼跟随先皇戎马铁衣驰骋沙场,他守了大齐十年,最后皇位没留给他,现在那位又趁祁玉负伤夺取他手中的兵权,把他派去萧瑟之地当什么藩王。
“唉……”
祁玉侧目看了他一眼,不解:“你叹什么气?”
吕风杨气愤:“我还不是替你感到不平,你自幼在北方长大,南方不比北方繁荣,据我所知,除了江陵州和安青州,其余地方都还未开荒,你拖着这副身子去能受得了吗?”
“你也说了,江陵……咳咳!”祁玉皱眉轻咳,血色浅淡的面容在月色下更显苍白,他披上徐管家拿来的墨色外衫,继续说道,“小皇帝安排江陵和常海两处地给本王,已经足够照顾我这个王叔,江陵这块肥肉那位岂会舍得。”
小皇帝有难处吕风杨也明白,但他是军医,他只在乎祁玉和几十万祁家军,祁玉被收了军权就如同猛虎被拔了利爪和獠牙,那个接管兵权所谓的威武大将军,不过是草包一个,让他带兵打仗就是让他兄弟们去送死!
好在祁玉回来前北漠和苗疆内部损耗不轻,近几年内不太会起战事。
“行了,你别说话,赶紧回去休息。”吕风杨往祁玉嘴里塞了一粒药丸缓解病症。
祁玉叹了口气,仰头看空中挂着的明月,忽然提起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风杨,你会不会梦到同一个姑娘?”
吕风杨和徐管家一听此话,眼睛都在放光:“我滴个亲娘!王爷你终于想成亲了!说实话这偌大的王府连个婢女都没有,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传我和你是断袖吗?害得小爷我都快二十五了都没个姑娘能说亲,我不管,这次你去南边一定要带个姑娘回来,我老大不小了,我也要生崽!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祁玉伸手点了哑穴。
吕风杨瞪大眼睛,举着的手指颤啊颤:祁玉你还是不是人?!
“哎,本王命苦,府里一个比一个烦人!”祁玉摇头,施施然离开,完全不顾在原地比划着跳脚的吕风杨。
徐管家同情地看着他,拍拍他的肩膀:现在知晓我为什么不能说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