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箍咒带来的无边痛苦，让沉沦于黑暗深渊的黑熊精，竟在无尽的痛楚中觅得了一线清明之光。

“竟还能寻回一丝理智？”孙悟饭心中暗自惊异，嘴角的冷笑却未减半分，他继续低吟着，直到那庞然大物瘫软如泥，求饶之声细若游丝，几近消散。

“说吧，你为何蛰伏于此？那玉净瓶，又是如何会出现在水帘洞中？还有那五百年前，花果山上那场战役，真相究竟如何？”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黑熊精那混乱不堪的低语：“你……你已死了……明明已打穿西天……不，不可能，你死了……你怎能还活着……”

“此言何意？”孙悟饭心中一震，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试图捕捉那支离破碎的线索。

“我不知！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黑熊精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扼住了咽喉，双手抱头，声嘶力竭地哀嚎。

孙悟饭步步紧逼，黑熊精则连连后撤：“大圣爷饶命！求您高抬贵手！”

这一幕，让孙悟饭不禁哑然。

这昔日横行霸道的黑熊精，此刻竟如此不堪一击，是紧箍咒的威力太过强大，还是那传说中的大圣之名，依旧能震慑万物？

“打穿西天……”孙悟饭喃喃自语，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难道，那不可一世的齐天大圣，真的曾以一己之力，挑战西天？

“为何？为何最终却落得如此境地？”孙悟饭心中充满了不解与惋惜。

那七十二变的分身，那翻云覆雨的手段，最终竟只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别过来……”黑气再次聚拢，水帘洞内重新被阴郁所笼罩。

“嗷——！”

黑熊精蜷缩在角落，眼中暴戾与恐惧交织，哀嚎响彻云霄，双手抱头，痛苦不堪。

待那阵痛苦稍稍减退，孙悟饭的声音再次穿透空气：“五百年前，花果山的那一场浩劫，真相究竟如何？”

“都有谁参与了那一战？”

“玉净瓶又如何会出现在水帘洞之中……”

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空气，也切割着黑熊精的防线。

“参战者……参战者……”黑熊精的眼神迷离。

“有托塔李天王，对，还有……两个和尚，和尚……”它的话语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和尚？他们的名字！”孙悟饭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黑熊精只是徒劳地摇头，记忆如同流沙，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孙悟饭轻叹一声，转而问道：“观音菩萨呢？你又身在何方？”

此言一出，黑熊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它猛地后退几步，几乎要跌倒在地：“大圣爷饶命，饶命啊！那一战，菩萨她……她……”

说到这里，黑熊精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俺已经被你打死过一次！”

“死过一次？”孙悟饭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

“你，竟已非活物？”他运用火眼金睛，穿透表象，只见黑熊精的身躯由丝丝缕缕的黑气凝聚而成，透露出诡异的气息。

一个惊人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难道，黑熊精早已在孙悟空的棒下魂飞魄散，而今这不过是一缕残魂，被某种力量重新聚拢？

若是如此，那么，当年孙悟空的敌人，真的是那位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

孙悟饭意识到，自己正逐渐接近那个被岁月尘封的秘密核心。

然而，黑熊精的精神已近崩溃边缘，再也无法提供更多线索。

这场对话，似乎就这样无果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