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眉头紧锁,沉思片刻。
“有了!”
他拍掌一笑,决定不再偷偷摸摸前往花果山,而是直接施展神通,化身为刚刚倒下的惠勤模样,完美无缺地变成了他生前的形态。
“这样一来,何不借这身份,在金刚寺内上演一出精彩的‘监守自盗’的戏码,岂不比做那花果山的无名小贼更有趣?”
孙悟饭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他牵着马匹,悠然返回,心中已有了新的盘算。
至于陈塘关的天兵守军,竟与金刚寺的妖僧有所纠葛!这份意外让他心生好奇,誓要重返旧地,揭开迷雾。
至于惠勤的遗体,早已被他悄然安置于山涧隐蔽之处,归于尘土。
“嘿,大王叫我,来巡山嘞!”孙悟饭跨上骏马,口中哼唱着小调,悠然前行。
行至半途,歌声戛然而止,只因前方一身影突兀而立,阻断了去路。
“呃……你……”孙悟饭瞪大了眼,面前之人身披灰白长袍,半灰半彩的面具下,眼神幽深莫测,正是那白骨使者——他的“老朋友”。
瞬间,无数白骨之手自地底涌出,悄无声息地束缚住了马匹,连一丝惊恐的嘶鸣都不让它发出来。
山林间,白骨森森,汇聚成一片诡异的景象。
孙悟饭愣在原地,心中虽有波澜,面上却故作镇定,实则内心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撼得无以复加。
“半个时辰内,助我引下天庭仙舟。否则,你将化为白骨,永世沉沦。”
白骨使者的声音依旧冷冽,如同枯骨摩擦,却意外地在孙悟饭耳中添了几分熟悉的温暖。
他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感动,仿佛在这异世他乡,找到了久违的慰藉。
是啊,白骨使者,这个曾经的“战友”,如今成了他最熟悉的“异类”朋友。
但转念一想,“她似乎误认我为金刚寺的和尚了?”孙悟饭低头审视自己,肥硕的身躯与往昔的灵动判若两人,不禁苦笑。
若是昔日风采犹在,恐怕这白骨使者早已按捺不住,以骨爪相向了吧。
想到这里,孙悟饭忽觉一切变得妙趣横生。这无利不图的白骨使者竟也涉足花果山,莫非也是为了那传说中的黑舍利而来?
“大王饶命!小的知错了!”他迅速调整情绪,装出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从马上颤巍巍地下来,大声求饶,将心中的惊慌与胆怯演绎得淋漓尽致。
而白骨使者,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未发一言,但那眼神中似乎藏着更深的算计……
她的双手,一只剔透胜雪,一只则白骨嶙峋,不断掐诀。
灰白色的长袍中,不断跃出形态各异的骨骼碎片,编织成一一座白骨铸就的法阵,在虚空中缓缓凝聚成形。
阴风骤起,那白骨法阵竟如幽灵般遁入虚空,只留下使者停下的身影。
她轻轻一挥手,一抹白光穿透空气,悄无声息地嵌入孙悟饭胸膛,化作一只虚幻的骨手,紧紧依附于他的心脉之上。
“只需心念微动,便能让你魂魄飘散九天之外。若是不信,不妨一试。”她的声音冷冽,不带丝毫情感。
孙悟饭闻言,双手高举过顶,笑得略显谄媚:“是是是,小的定当唯大王之命是从,绝不敢有半点异心,绝不敢!”
话音刚落,白骨使者身形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呼……”风声依旧,带着几分萧瑟与不安,孙悟饭与他的坐骑仿佛被时间凝固,静静等待着陈塘关天兵守军的降临。
孙悟饭心中思绪万千:“天庭的使者前往金刚寺,究竟所为何事?而那白骨使者,若真见到我这张旧识的面孔,是否会有一丝意外,甚至喜悦呢?”
想到这里,他竟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期待,让这漫长的等待变得不再那么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