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的这几个都在路上找好了借口,不过孟长义太了解他们,张嘴能看到心眼儿,撅屁股知道放响屁还是蔫屁。男人吧,在絮儿面前要点面子,回过头来自家兄弟少不了教训。
既然不能伤了还有大用的母鸡,孟长义只能坑兄弟们了呀!一群人用上攻城掠地的办法,把茅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抓鸡稍微费了点功夫,这也导致想来解决一二事的人硬生生憋成一条长队。
孟长义抓着母鸡膀根,故意在絮儿眼前晃了晃。
“如何?直接扔窝里?”
那张脸上明晃晃写着“快夸我”,或许是旁边有其他人看着,军头愣是改了半句话。
絮儿连忙接过,紧张道:
“可不能啊!母鸡认窝,得让它适应看看。”
孟长义能理解的有限,因为碎了蛋而对野羊浑身恨意和敌意。但人没害它,至于让絮儿这么小心?
很快他就见识了,什么叫“非人哉,不可理喻”。
絮儿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即便那六颗蛋仔细清洗过,还是引起了母鸡的警惕和反感,一不留神,鸡蛋被它啄了个洞。
“孟大哥,快快快,抓住它!”
不用絮儿催促,孟长义已经下手控制住发疯的母鸡。
絮儿心疼的拿着鸡蛋左看右看,眼见着救不了了,割肉似的让小枣把这个送去灶房。
孟长义拎着鸡费解,不由得问絮儿:
“都是它的蛋,虎毒不食子,它怎么不想活了?”
絮儿叹口气,心想好好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唉……都是意料之中的,当时在地里听说的时候,我就知道不管猪还是鸡,肯定圆满不了。
可是吧,也没想这么快就应验啊。从县城到关屯,这条路太远,王志他们没经验,带回来的时候还活着就不容易了。”
孟长义把鸡往絮儿那边递了递,问小姑娘:
“这怎么办?炖了?”
絮儿瞪他一眼,抢过母鸡转悠着重新给它找地方,嘴里嘀嘀咕咕道:
“莫不是被小枣给带的?动不动就吃,孵蛋的母鸡哪有什么肉,轻飘飘的,鸡毛比肉沉。”
灶房里,巧织走哪,丁小枣跟到哪,哈喇子都快顺着嘴角淌出来了!巧织无奈,这跟屁虫不听话,撵出去总会自己再进来,让她做个饭都不顺手。
唯一惨烈的,怕是只有公羊那里。丁小强本就把羊抽了一顿,狼狈的野羊依旧面无表情,露出大门牙对人类怪叫。
钱有额上青筋直跳,这畜牲就是个惹祸精,搅屎棍!要不是絮儿没明确说过宰了它,谁能容忍它活到现在啊!
经过这事,钱有觉得它该是小命休矣。
胡伯娘拿起扫帚清扫地面,不时发出感慨。
她与胡光也算是苦命人,生的孩子一个都养不活,后来年岁大了,身子亏空没钱滋补,日子便得过且过。
她曾经不是个半聋的女子啊,被生活打击得次数多了,甚至疑神疑鬼,猜测自己上辈子造了太多孽,才有这辈子的一遍遍惩罚。
母鸡的事可能是勾起妇人心底的伤,一边扫地一边咦咦地哭。路过的当她心疼鸡崽,其实只有她觉得母鸡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