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任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们会尽一切努力,但脑损伤的恢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时间和耐心。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宋晚音走上前,低声问道:“医生,我们能做些什么?”
陈主任看了他一眼,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病人的生命体征稳定,等他情况稍微好转后,我们会安排进一步的检查和治疗。家属需要保持冷静,积极配合我们的治疗计划。”
傅书毓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看向陈主任,声音虽然微弱但坚定:“医生,不管需要多长时间,我都会等他。请您一定要救他。”
陈主任点了点头:“我们会尽全力的。”
……
手术后,周衍川被送到了IcU。
傅书毓站在IcU的玻璃窗前,双手紧紧贴在冰凉的玻璃上,指尖微微发颤。透过那层透明的屏障,她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周衍川。
他的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和监测仪器,呼吸机有节奏地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在代替他呼吸。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几乎与白色的床单融为一体。他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格外脆弱。
他的额头缠着厚厚的纱布,隐约能看到渗出的血迹。他的手臂上扎着输液管,暗红色的血液和透明的药液缓缓流入他的体内。
傅书毓的视线模糊了,泪水无声地滑落。她轻轻敲了敲玻璃,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衍川……我在这里,你能听到我吗?”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有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字和曲线,证明他还活着。
周宇泽站在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嫂,进去看看吧,但要穿防护服,时间也不能太长。”
傅书毓点了点头,抹去脸上的泪水,跟着护士走进了更衣室。
她穿上蓝色的防护服,戴上口罩和帽子,整个人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她的心跳得很快,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却又沉重无比。
走进IcU的那一刻,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混合着药物的苦涩,让她的喉咙一阵发紧。她走到周衍川的病床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凉而无力,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衍川……”她的声音哽咽,泪水再次涌出,“我是书毓,我在这里……你一定要醒过来,好不好?”
她低下头,轻轻吻了吻他的手背,泪水滴在他的手心里。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哀求:“你说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你不能丢下我……绝对不能……”
监护仪上的数字依然平稳,周衍川的眼睛依旧紧闭,仿佛沉浸在一个无法醒来的梦境中。傅书毓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