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栋看怎么劝都没用,心里别提多无奈了。他心里清楚,王谦的舅舅是郡守,听说在咸阳还有更大的靠山,可自己什么都没有啊。要是这件事真的追究起来,自己肯定也跑不掉。徐栋越想越发愁,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只好默默地退了出去,心里却一直在琢磨着怎么给自己找条退路。
王谦完全没料到自己的舅舅,凉山郡守早已被控制住。就在秦王旨意颁布之后,赢无忧迅速派遣了大批人员展开行动。这些人的任务非常明确,那就是从郡守开始彻查,一旦发现郡守存在任何问题,便立刻将其控制住,随后再逐步向各个县进行深入排查。
短短数日时间过去,调查人员顺藤摸瓜,很快就查到了王谦这里。王谦故意刁难并剥夺贫民学子报名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这件事在平阳县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只不过,那些贫苦百姓们苦于没有合适的途径向上告状申冤,只能暗自叹息,觉得讨回公道无望。谁能想到,如今竟会有专人前来查办此事!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之下,王谦过往所犯下的种种罪行纷纷浮出水面。除了阻碍科举这项大罪之外,他曾经仗势欺男霸女、大肆收受贿赂等诸多劣迹也都被逐一揭露出来。
就在王谦正沉浸在与自己新抢来的第三十八房小妾的云雨之欢时,一群官差突然破门而入。直到此刻,王谦方才如梦初醒,但为时已晚。他被粗暴地从床上拖拽下来,身上仅穿着单薄的内衣裤,狼狈不堪。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王谦惊恐万分,一边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你们不晓得我的身份吗?居然胆敢如此放肆地抓捕我!”
听着他那声嘶力竭的喊叫,官兵没有停下脚步。“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舅舅可是堂堂郡守大人!”王谦怒目圆睁,扯着嗓子大声吼道。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名官兵冷冰冰的话语:“我们乃是奉嘉阳公主之命,前来捉拿妨碍科举考试的罪犯。”
就这样,王谦被官兵们粗暴地押解出了县衙大门。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刻,他竟意外瞥见县丞徐栋也同样被五花大绑地带了出来。四目相对之际,徐栋那满含绝望与恐惧的眼神直直地盯着王谦,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下子彻底完蛋了”。
从县衙到大牢的路上,王谦始终不肯罢休,一路高声叫嚷个不停,但那些押送他的官兵却如同木头人一般,自始至终都没再吐出半个字。
当沉重的牢门在身后砰然关闭时,身陷囹圄的王谦心中依旧坚信自己很快就能重获自由。接下来,他开始了漫长而焦急的等待。时光悄然流逝,他早已分不清究竟过了多久,只知道在一片昏暗中苦熬着。
终于,在某一天,那扇紧闭许久的牢门又一次缓缓打开。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官兵不由分说便将王谦像拖死狗一样硬生生地拽了出去。久未接触到外界光线的双眼猛地暴露在耀眼的阳光下,王谦顿觉双目刺痛难耐,只得眯起眼睛,努力去适应这强烈的光线。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待他定睛看清眼前的景象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自己竟然正身处在一个高高的刑台上!对于这个地方,他再熟悉不过,因为这里正是专门处决犯人的断头台。
极度惊恐之下,王谦本能地想要再次高呼自己舅舅乃是郡守大人,妄图借此逃过一劫。但话刚到嘴边,他的目光忽然扫到了跪在最前面的那个身影。刹那间,他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那个身影,不正是自己一直仰仗的舅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