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瞬。
二皇子却冲扣押沈千帆的人挥了挥手。
将沈千帆放开了。
沈知书不可置信。
二皇子心里恨毒了沈千帆才对啊,怎么反而还将沈千帆给放了?
傅江壑道:“本宫早就听说,太子有一恩公,颇受太子的看重。本宫还想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得太子看重。”
他穿越人群,竟是一步一步,朝沈千帆走了过去。
直到站在沈千帆的面前,那颀长身躯,仿佛将她整个人遮挡了去,方才停下脚步。
“原来,太子恩公,竟是姑娘。”
那声音,那腔调,沈知书听到都不由心惊肉跳,轻易勾起她上一世被江壑折磨羞辱时的痛苦经历。
沈千帆道:“二殿下谬赞。”
从她的角度,能够清楚的看到,傅江壑站在她面前,手指摩挲在玉扳指上,说话气度有几分同太子相似,但又很不相同。
和太子在一起,虽然也有威严的气势,但她从未感到发自内心的害怕。
可是,这个二皇子不一样。
他面上看着儒雅,温和无害,可真正靠近来时,那迫使人对他臣服的气场,就让人感到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那一刻,沈千帆清楚地感知到——
他,想噶了自己!
沈千帆攥紧手心,以此来对抗、缓解压力。
在这种极度的高压之下,她的头脑,反而被刺激得彻底变冷静清醒了。
一些之前闪现过的想法和细节,此时便条理清晰了起来。
沈千帆仰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傅江壑。
傅江壑的眉眼生得酷似淑贵妃,正是这种女相感,给他整个人披上了温文尔雅的外皮。
这女子,竟敢如此直视自己!
当真胆大。
傅江壑唇角微微勾起,摩挲玉扳指的手指停了一下后,便又继续。
他倒要听听,这女子,会如何替自己洗脱罪名?
沈千帆道:“我说是我救的公主,这,就是证据。”
众人这才突然发现,这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突破了那些宫娥仆妇,来到兆阳公主身边,手指指着公主的后颈处!
那里,落下了沈千帆救人时的抓痕。
她举起自己的右手,向众人展示自己内关穴处的衣袖、手掌小鱼际处,以及五根手指和指甲。
公主衣服抓痕的颜色,竟是和她右手上的颜色,是同款!
众人安静片刻后,喁喁之声响起。
谁都没有想到,沈千帆,竟然真就找到了自证清白的证据。
“这样看来,救兆阳公主的人,真是这位沈姑娘。”
“我进来时,看到沈姑娘拿着画笔,蘸颜料,正在作画。”
众人又看向沈知书。
“如此说来,是你在说谎!”
“你竟敢冒领救公主之功,博取好处,藐视皇权。”
“别说了,看二皇子殿下和兆阳公主如何处置吧。”
众人又把视线转向傅江壑和兆阳公主。
二皇子看向沈千帆,眸光深邃如古井。
这就为自己洗清了嫌疑。
怪不得,能够被太子器重。
当真是有几分本事。
女子落水后变成了落汤鸡,靠妆容衣物加持的美貌,自然打回原形。
可是这个沈千帆,他第一眼望过去时,脑中便想到一词。
出水芙蓉。
沈知书又怕又震怒。
别人不了解,她还能不了解?
江壑但凡看上哪个女人,便是这种盯上猎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