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渴醒来的时候，看到身旁的人，沈屿清在冬日里都没有赖床的心思，蹑手蹑脚的起床换衣服洗漱。

昨晚有多混沌的脑子，第二天就有多清明。

完了，该怎么办？

怎么和西卡欧尼解释呢？

她是想过要对西卡欧尼下手，但是不是这种下手，形象全毁了。

姜敏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正好在思考该怎么办，有工作要处理，只得先去处理。

没有第一时间的解释，后面想解释的时候却尴尬了起来，连带着家都不想回，就是这个原因。

也不知道怎么跟西卡欧尼解释。

沈屿清还能记得对方的反应。

她感觉，她的西卡欧尼要讨厌她了…吓坏了也说不定…

但是呢，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情，重点是…

“岁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裴珠泫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但看到沈屿清的眼神总会欲言又止的停了下来，她们一连四五天都在这个排练厅里练习。

有问题的话，问沈屿清很快就能解答，专门专业专用的声乐老师般，到的比她们要早，走的还要比她们晚。

称呼，如沈屿清所想，熟练度多刷刷就出来了，现在裴珠泫称呼的十分自然，关系也逐渐熟悉起来。

她想借着现在休息的时候，现在问出来这个问题，是最好的时候。

“人喝醉了的话，为什么还会有记忆呢？”

不是回答，而是个反问。

裴珠泫怔了怔，几秒钟找出自己心中的最佳答案：“因为能让人记住，记不住的话才是更令人难过的事情吧。”

“不论好坏吗？”

“不都是自己做过的事情吗？”

“把烧酒当成了雪碧，把红酒当成了果汁，大概只有我在生日的时候这么丢人了。”

沈屿清低声说着，也不怕毁什么形象了，尴尬的事情她说不出口，丢脸的事情这么丢人了。

“莫？岁岁会这样吗？”裴珠泫将目光移到她身上，“是因为这个才苦恼的吗？”

“差不多吧，还是在一堆熟悉的人面前，都不敢想她们到时候会怎么调侃我。”

“很怕被调侃吗？”

“内，因为一向都是我调侃别人的。”

久久不言，在沈屿清以为自己是不是说话太过放松的时候，对方出声了。

“阿尼哟，岁岁不像是会跟人开玩笑的人。”

裴珠泫的声音，如同潺潺小溪沁人心田，温柔中充满着信任。

不过比声音更吸引沈屿清注意的是，是裴珠泫沉静的眼眸。

如果说平日里这双美眸，平常是清冷疏离的感觉，没有过多的感觉，现在好似会说话。

让沈屿清想起来了一首歌，但突然又觉得不太合适。

这一个举动，似乎颠覆了沈屿清对于裴珠泫所有固有的印象。

嘛，不管是引导，还是正常讲认真的话，总会有人连欧尼也认为自己是在开玩笑来着，在她讲述自己是个恶趣味人的时候，有人却说她不是这样的人。

仿佛风平浪静的湖面自上而下荡起圈圈的涟漪，潜藏在湖内的事物呼之欲出。

一颗石头，是平平无奇的，投入湖面就会泛起波澜。

“是吗？”

“是。”

认真且真诚的回答，其实裴珠泫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回答的那么快，好像不那么快的话，就抓不住一些东西一样。

调侃人吗？也没什么不好的，这样的人似乎才更真实了一点，如果人全是优点的话，不然裴珠泫总会觉得不太真实，心跳的频率不真实，突然的交集不真实，选中她们费心的指导不真实。

总是，她突然出现到自己的世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