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守军的军监!”
听同伴这般说,年轻甲士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看向快消失的几道背影,惊道:“我听说王将军要回京了,刚才那不会是王将军吧?”
“应该是!”
得到同伴的肯定答复,年轻甲士直接从原地跳了起来,道:“王将军!王将军啊!你怎么就这么让他走了?”
“不让他走?有本事你他娘的把他拦下来试试?”
年轻甲士脸瞬间憋成了猪肝色,他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错过了那位名震天下的将军,他就一阵惋惜。
“你小子别伤心,我估计王将军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有你小子见他的时候。”
听同伴这般说,年轻甲士心情才好了些,但随即反问:“王将军为何不离开?”
“我是听人说的,城外那座岐山上梧桐树开花了,这几日不少江湖人士都在往那里赶,估计有什么宝贝要出世了。”
年轻甲士一怔,想起了一些传说,道:“岐山上那些梧桐树都很多年不开花了,据说每次开花会将凤凰引来,这是真的吗?”
“谁知道呢!反正就是这么传的,凤凰究竟长什么样,谁都没有见过。”
……
正当这两名甲士议论不休时,王诚与刘庆生几人来到了县城东南一角。
这里没有了城中的繁华与气派,住宅简陋,土地泥泞,又脏又乱,随处可见牲畜的排泄物,环境比乡下还要差。
不过,这里家家户户都有人,没有出现哪户人家被灭门的情况。
王诚一行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几个孩子光着脚正在巷子里追逐打闹。
“还真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城里条件那么好,反而遭遇最坏,这里条件那么差,却侥幸逃过了屠杀。”吴飞龙叹道。
“战争自古以来都是最先攻击人口密集的区域,像隔十几二十里才有一个村子,往往敌军还没到,村里的人就已经跑干净了,所以战争的影响反而更小。”
王诚一语道出真实原因,而后看向一旁的刘庆生,道:“先生,哪一处是你家祖宅?”
刘庆生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道:“那棵梧桐树从我记事起就种在我家院子里,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它还在。”
突然,他目光一凝,无比惊讶道:“这株梧桐树开花了!”
“现在是七月中旬,梧桐树开花不是很正常吗?换做是他地方,五六月份梧桐树就开花了。”王诚不解道。
“大人有所不知,西岐的梧桐树从不开花,故老相传,这是在等一只凤凰。”刘庆生解释道。
王诚半信半疑道:“这片世界真的有凤凰存在?”
他见过妖兽,见过鳄龙,还见过蛟龙,但并未见过传说中的真龙,真龙是否存在还是个未知数,与真龙齐名的凤凰自然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
“据老一辈的人讲,有人见过,但是否是真的见过却无从佐证。”刘庆生道。
王诚道:“是否有凤凰先不说,你家祖宅里有人。”
“嗯??”
刘庆生轻咦一声,而后领着王诚几人向那处祖宅走去。
几人刚至门口,从院中走出一名满头白发的老人。
老人穿着一件打了很多补丁的长衫,佝偻着身子,拄着一根拐杖,每走两步都要停顿一会儿,然后才迈出下一步。
刘庆生打量了老人一会儿,尝试着喊道:“三爷?”
老人歪着头看着刘庆生,道:“你是哪家贵客啊?”
“三爷,我是生子啊!庆生!”刘庆生提高嗓音道。
“生子?生子一家不都被夏狗杀了吗?”老人道。
刘庆生道:“我没有被夏狗杀害。三爷,你忘了,当年我在你藏的酒里尿了一泡尿,被你追着打。”
“你真是生子?”
老人睁大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刘庆生,见刘庆生点头,他摇了摇头,道:“哎!连生子都爬出来找我了,看来我这把老骨头真的要埋进土里喽。”
然后他拄着拐杖慢慢走回院子里,留下刘庆生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先生,这老头真的是你三爷?不会认错人了吧?”尹博打趣道。
“不会的!”
刘庆生没有多解释什么,向那处长了梧桐树的小院走去。
小院里只有老人一个人,还有一只老态龙钟的黄狗以及几只土鸡。
在解释了好一会儿,老人终于相信刘庆生的话了。
也不怪老人把刘庆生当作死人,老人曾让人去箕县打探,结果没有一个活着回来,家旁邻居都对他说,刘庆生一家肯定没了,连箕县都落入夏人手里,他们一家不可能还活着。
“生子,你不急着走吧?咱们院里梧桐树开花了,听说凤凰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