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站在贾府丝绸仓库前,目光缓缓扫过那一堆堆库存的丝绸。
阳光从仓库的窗棂间透进来,尘埃在光线中欢快地飞舞着。
他闻到丝绸那特有的、如轻云般淡淡的香气,那香气似有若无,却又萦绕在鼻尖。
但他深知,若不继续创新,仓库里的这些老款丝绸只会慢慢积压。
他的眼神透着坚定,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心中已有了盘算。
他带着精心准备的新丝绸样品前往织造衙门报备。
衙门那高大的门楼如同巨兽一般投下一片阴影,阴影笼罩着他,让他感觉仿佛被黑暗吞噬,心生压抑。
官员坐在案几后,眼神挑剔地审视着样品,随后指出诸多不符合规定之处。
贾环赶忙耐心解释创新之处的合理性,他的声音诚恳而急切:“大人,这新的织法虽与旧规不同,但会让丝绸更精美,且更耐用。”
可官员脸上毫无波澜,只是机械地摇头,那冷漠的态度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现场气氛紧张压抑到了极点,贾环只觉得周围的寂静像是能把人吞噬,那沉默像沉重的铅块压在心头。
贾环感到一阵无奈,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无处使。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微微的刺痛感像小针一样扎着他,让他更清晰地感受到这份无力。
衙门那刻板的规矩像一座大山,横亘在他面前,难以逾越。
贾环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冰冷而沉重,他没有强行争辩,只是默默收起样品,转身离开。
那官员看着他的背影,贾环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衙门走廊里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自己的心上。
他低声自语:“此路不通,必有他法。”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衙门的大门外。
贾环走出衙门,思忖片刻,转身又走了回去。
他再去见之前的官员,而是找到了衙门里的管事,递上了一份拜帖,并附上了一匹新织的丝绸。
他恭敬地对管事说道:“烦请将此物呈给大人,并转告一声,明日我将在府中丝绸作坊恭候大驾,届时将演示新丝绸的织造过程。”
管事接过拜帖和丝绸,入手的丝绸滑腻如水,那细腻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开来,光泽流转,仿佛有生命一般,心中暗暗称奇。
他狐疑地看了贾环一眼,这贾府三爷今日举动着实反常,莫非是有什么诡计?
但他还是收下了东西,应承道:“小的定当将话带到。”
次日,那官员果然如约而至。
傍晚时分,他踏入贾府的丝绸作坊,夕阳的余晖如金纱般洒在作坊里。
一股淡淡的桑叶香气扑面而来,那香气混合着作坊里特有的气息。
织机运作的“咔哒咔哒”声此起彼伏,像是奏响的乐章,工人们忙碌而有序地工作着。
官员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些新式的织机上,眉梢微微挑起。
贾环上前,引着官员走到一台织机前,此时的贾环就像一个即将表演的艺术家。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亲自演示新织法的操作。
随着他的动作,一根根丝线在织机上交错飞舞。
如同灵巧的舞者,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光芒,最终交织成一片光滑细腻的绸缎。
官员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贾环的手,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新织成的丝绸。
触感柔滑得如同婴儿的肌肤,光泽莹润,远胜于旧式的丝绸。
“大人,这新织法虽与旧规略有不同,但绝不违反朝廷法度,反而能提高丝绸的品质,降低成本。”
贾环的声音沉稳而自信,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官员却突然问道:“你这新织法,莫不是从外邦偷学而来?”
贾环从容回答:“大人,这织法乃是我府工匠多年研究,以本地桑叶、丝线为原料,结合古老织法改良而成,绝无外邦因素。”
正说着,织机突然发出一阵奇怪的响声,像是被什么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