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扶苏心神不宁之际,车厢窗户内伸出了嬴政的手掌,朝扶苏轻挥示意。
“看来,你还未完全准备好,罢了,仪式照常进行吧。”
语罢,手撤回车内,留扶苏满脸困惑于马上。未准备何事?何为真正意义上的准备好?
可此时,嬴政并未给他过多思考余地,马车再次徐徐前进,庞大仪仗再度启动。身着黑龙衮衣、佩戴冕冠并配有白色玉玦的嬴政端坐在车厢内,右手握膝,左手指间轻拂过天子佩剑。
当他紧闭的双眸重新睁开时,瞬间一股凛然王者气场弥漫于整个龙辇之中。
整个仪式随行参与者将近五千人之众,从咸阳皇宫至极庙,一路上先锋部队已然出城……
**注:最后一句的\"随行参加春祭大典的人有近五千之多\"改为更具画面感的描述。**
在那之后,后方部队依然屹立不动。
又过了两个多时辰,参与春祭盛典的队伍终于抵达渭水河畔,准备渡河前往对岸。此时正值初春冰雪融化之际,渭水汇集了周边所有沟渠河流,水势汹涌。
一艘艘庞大的船只已停靠岸边,等待嬴政及其军队上船,继而前往对岸的极庙。嬴政的銮驾位于整支队伍的 ** ,待前方所有军队顺利过河后,他所乘坐的銮驾才登船,缓缓驶向对岸。
然而,就在嬴政的銮驾刚上船时,
原本用来登船的临时码头突然传来一阵尖叫。伴随着恐慌的叫声,一队正准备登船的士兵随着倒塌的码头一并被卷入汹涌的渭水中。
扶苏站在甲板上,吓得跳了起来,连忙来到嬴政的銮驾旁。
“父…父皇,后面的码头塌了,有士兵落水。后军若要渡河,恐怕需要重新搭建码头。”扶苏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畏惧。
“哼!”马车中传来嬴政冰冷的声音,“这就是你的准备?莫非朕要在对岸等他们吗?”
“朕可以等,但错过了祭祖吉时该怎么办?”马车中的嬴政厉声道。
扶苏和其他在船上的大臣听后,都被吓得纷纷跪倒。
祭司中途出事,被视为不祥,众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父皇,儿臣有罪该当万死,只是前军仅有一千余人,恐防备不足,儿臣担心父皇安危。”跪在地上的扶苏颤声道。
“哼!”嬴政再度冷冷回应:“这里是咸阳城,难道朕在自己的家门口出门还需要万军护卫?”
“即刻登岸,不可耽误祭祖吉时!”“喏!”跪在甲板上的扶苏不敢再多言,连声答应,额头冷汗直冒,打湿了衣衫。
此时,除了嬴政的銮驾外,甲板上还站着多位公主和公子,其中包括第十八个儿子胡亥。然而不知为何,这个平日里最活泼的胡亥如今显得分外安静。
赵高站在銮驾旁,嘴角不经意地上扬,目光扫向李斯。
不必急!
至于那些尚未过河的北方士兵,嬴政并未理会,而是与文武百官及约一千皇家禁军继续朝极庙进发。
扶苏紧跟在嬴政的銮驾旁,凝视着北岸倒塌的码头,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他为了筹备这次春祭,已是小心翼翼,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亲自过问。但为何码头会突然塌陷?如此重要的事项怎可能忽略?他皱眉思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