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可还有什么想吃的?”
“我改日送来。”
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能给她买来。
“多谢将军好意。”
“但请将军别再送东西来了。”
她已经堆不下了。
尉迟葳以为她拒绝了他,他心中落寞了几分。
不过他今日还有一事想和她说,很重要。
“过些日子,我会想法子去见你娘一面。”
“阿鸢可想回去?”
他们父女一起回去,去祭拜蕤娘。
南织鸢毫不犹豫的点头。
“想去。”
她要离开京城了。
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她怕皇后还要让她进宫。
她实在不想进宫了。
尉迟将军可能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干脆,他愣了愣,点头。
“好。”
“还有一事。”
“我虽如今有夫人,但我那夫人乃我下属。”
“十几年前,为了杜绝皇上在我尉迟家安插暗线,我才和月娘成了亲。”
意思就是,他的心中一直只有蕤娘一个人。
他没有别人。
他那个夫人明面上是他的夫人,实际是下属。
他必须告诉自己的女儿。
不然,他的女儿怕是不认他了。
南织鸢果然震惊了。
此话当真?
他真的心中只有她娘亲一人?
可他们当初如此相爱,为何会分离?
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边南织鸢刚刚得知自己的身世,另一边的赫其樾已经下令包围整个皇宫了。
从元月开始,他就在计划着这一天了。
父汗今天,该让位了。
“殿下,宫中的暗哨已经得手了。”
大汗千防万防,没想到自己会中毒。
这一切尽掌握在赫其樾的手中。
“随孤杀进去。”
“只要擒得皇子首级,来日孤亲封将军。”
赫其樾先谋反了。
从之前被追杀,被害得瞎了眼睛,他的心中就总有一股劲在。
如今,他便要父汗血债血偿。
他不是想要他的命吗 ?
他先杀了他。
好在这么多年,赫其樾早早就布局过了,几位得力干将手握兵权的将军也是他的人。
他要拿下晋朝,简直易如反掌。
晋宫火焰纷飞,宫女太监四处乱逃。
赫其樾杀红了眼睛,第一剑,他直接将一位皇子劈成了两半。
第二剑,他斩下了另一个皇子的头颅。
在无人知道的地方,赫其樾其实早就将自己的势力遍布晋地。
也怪不得大汗总对他防备,还想杀了他。
赫其樾以往倒也不是那么想要大汗这个位置。
可这一次,他的心中有一道声音在不断的告诉他。
他一定要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因为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除了统一天下,他还有什么事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南姑娘!
可一想到南姑娘,他就心疼。
赫其樾杀红了眼,宫中死伤无数。
临近子时,他终于杀到了大汗的宫殿。
大汗此刻只吊着最后一口气了,那毒药几乎要了他的命。
“贱人,放肆。”
大汗看着赫其樾,嘴角颤抖,唇色发紫。
他的手紧紧攥着床单,他还是低估这个儿子了。
“呵。”
赫其樾的剑尖还在滴血。
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用剑划破他的脖子。
此后,晋地也该换个统治者了。
大汗就这样死了。
他死的时候,眼睛还睁着。
赫其樾眼中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小的时候,为了得到父汗的爱,为了讨好父汗,他不断向母后摇尾乞怜。
可到头来,他两边都讨不到好处。
父汗得不到母后的青睐,便会骂他没用。
母后恨父汗,她看见他更烦,对他非打即骂。
这样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以后,他便是新的大汗。
他的儿子,也会是晋地最勇猛的武士。
赫其樾拿着剑尖出去的时候,屋外的人早已停止了争斗。
不管是敌人还是未死的皇子,都俯首称臣了。
晋地有一个不成名的规矩——武功最好,最狠的人,只要杀得了上一任大汗,便是新汗。
局势已定,谁也不想死,唯有拥护新汗才是最准确的做法。
“明日起,大肆征兵。”
“防适龄男子,都要入征,随孤攻打魏地。”
“阔域开疆,统一天下。”
他一喊,人人呼应:“阔域开疆,统一天下。”
这一日,赫其樾弑父杀兄,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晋朝换新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魏朝。
魏帝听说了之后,心中在不断后怕。
这新的大汗听起来手段狠辣,天下怕是又要大乱了。
这样一来,他瞬间弃了要对付尉迟家的想法。
罢了罢了,还是赶快让尉迟葳回到边疆去好了。
就这样,尉迟葳什么都不用做,他却终于能离开京城了。
“边境告急,我得回去了。”
“阿鸢,这一别,也不知道我们父女何时能再见?”
尉迟葳舍不得。
他很想将女儿带在身上。
可又战场上刀剑无眼,女儿一个姑娘家,如何能去那?
不行。
他更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回来的那一天?
南织鸢也得到了消息,赫其樾当上大汗了。
这下完了。
他会不会直接攻来?
应该不会吧?
“阿鸢?”
见人一直失神,尉迟葳还以为她不舒服。
“没事。”
南织鸢的脑中一闪而过一个念头。
她要不要也去边境呢?
在赫其樾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会不会更安全?
他以后也更找不到她?
这个念头一起,就越发收不回去了。
还有,她这个爹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
她也想和他多了解了解。
有人疼,谁不想要呢?
可她要离开,魏其舟能同意吗?
南织鸢烦恼着。
另一边的赫其樾在处理政务,却突然再一次感觉到心脏一疼。
他的脑中闪过许多画面。
那些画面一点都不模糊。
他看见他和一个姑娘很亲密,他们会亲吻,会拥抱,那个姑娘,就是画像上的南姑娘。
就在赫其樾还想深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头疼。
他的眼中充满了疲惫,当上大汗之后,他就更忙了。
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生活。
“将孩子抱来。”
还好,他烦躁的时候,还有一个孩子可以陪着他。
入影将孩子抱来就退下了。
赫其樾一个人逗着孩子:“你到底多大了?”
“怎么还不会叫父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