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其樾中毒,命在旦夕。
这期间,孩子也哭闹了起来。
“竹大夫,你哄哄孩子。”
入影没心情理会孩子,他守在主子的身边。
也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会醒来?
他好着急,好怕主子出事。
“我又怎么会哄孩子?”
说来也是奇怪,这孩子,主子一抱就不哭。
他们抱起来,孩子就嗷嗷大哭。
这孩子真是奇怪。
“哎。”
最后还是入影将孩子抱出去哄。
“别哭别哭了。”
“或许过几天,你就能见到你娘亲了。”
这句话当然是骗他的。
怎么可能见到南姑娘的?
主子都要没命了。
“你哄着,我去煮药。”
竹大夫尝试着配出一副药出来。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也不知道这毒凶不凶险?
“好好好。”
也只能如此了。
入影将孩子抱远了些,免得吵得主子。
另一边的南织鸢,她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赫其樾了。
梦见他浑身是血,他还要抓着她。
她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呼。”
她轻呼一口气,发现天已经亮了。
春桃听见声音忙端着水进来。
“小姐做噩梦了?”
知她者春桃也。
“嗯。”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那是梦见小主子了,还是梦见……”赫公子?
“我梦见赫其樾了。”
“他浑身是血。”
“赫其樾昨天可有受伤?”
她问春桃。
她昨日并没有看见。
昨天赫其樾将她推进了屋中,还不让她出来,所以她根本就没看见,只能根据声音判断。
“奴婢也不知。”
她昨晚根本就不敢出去看。
南织鸢听完失落了两分,她不知道吗?
赫其樾是不是受伤了?
若伤了,重不重呢?
为何她会梦见他浑身是血的样子呢?
她很关心他吗?
她沉默着。
可惜,她不知道答案。
南织鸢给自己擦脸,她只能告诫自己清醒点。
不要多想。
他就算受伤了,也不该关她的事情。
她不能关心他。
她怕自己万劫不复。
……
赫其樾中毒之后,嘴唇一直发紫。
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有一个快乐的家。
一家三口,有他,有阿鸢,有孩子。
他们很幸福,他沉浸在这个梦中不愿意醒来。
梦里的阿鸢也很温柔,他只想一辈子和她在一起。
“哎。”
看来还是没效果。
竹大夫叹了一口气。
这已经是他用的第三个方法了。
针灸也救不回殿下。
该怎么办?
“不行,再试试。”
“多找几个方法。”
入影抱着孩子,看着竹大夫道。
这件事很重要。
而且主子还没有报仇呢!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竹大夫沉吟了好一会道。
“什么方法?”
入影顿时好奇。
“下蛊。”
以蛊制毒,何尝不是一种方法?
只是其中代价,很重。
“安全吗?”
入影皱眉。
“若失败,主子就此失去生命。”
“日后,天下再无樾太子。”
樾太子这个人,只能消逝在浩荡的历史长河之中。
“若成功,主子的青丝怕是要变白丝。”
“还有其他的副作用。”
至于会有什么副作用,他不敢断言。
“那便试试?”
试也是死,不试也是死。
那便试试。
竹大夫听他这么说,瞬间点头。
“好。”
不成功便成仁。
“等等。”
“或许……我再去求求南姑娘?”
或许他能从南姑娘那拿到解药呢?
“哼。”
她若真的有那么良善,就不会将主子耍的团团转了。
竹大夫现在对南织鸢的意见很大,听见她的名字就烦。
入影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那便不去。
南姑娘要是真的那么好,就不会眼睁睁让主子身中数箭了。
而且,主子会中招,其中定有南姑娘所设下的陷阱。
罢了,他还是不去了。
让主子知道的话,他应该也不会开心。
“我现在去准备蛊的材料。”
“你守着殿下。”
“这孩子……”
孩子到底无辜,不能扯入大人之间的恩怨中。
可竹大夫到底对这个孩子喜欢不起来。
他想了想直接离开了。
眼不见为净。
一天之后,竹大夫全都准备好了。
他将一碗黑漆漆的药水灌入赫其樾的嘴中,最后在他身上几个穴位点了几下。
最后,他拿出了一只黑色的虫子,直接放在了赫其樾的耳中。
蛊虫爬了进去。
“三日之后再看看情况。”
三日之内,主子若醒了,那就大概率没事了。
三日之后,他若没醒,那便是失败了。
入影点头,接下来,他没日没夜的守在人的身边。
孩子交给其他手下照顾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在眷顾着赫其樾,两日后,他醒了。
只是,那一头青丝,大半变白了。
“主子终于醒了?”
入影瞬间惊喜,忙去喊竹大夫。
竹大夫听到消息,他跑着进来,因为激动,他差点摔在门口。
“殿下……”
他太激动了。
“殿下觉得怎样?”
他看着人,可有什么副作用?
也是这个时候,入影将孩子给抱来了。
这孩子哭了好多天,这会主子醒了,他想着就让主子抱一下。
不然,这孩子该哭断气了。
赫其樾没开口,他的目光被孩子吸引。
“哪来的孩子?”
什么时候,他的身边还有人带着孩子了?
孩子那样麻烦,谁带来的?
入影僵住,他想将孩子递给人的手一顿。
主子在说什么?
哪来的孩子?
这孩子不是他自己从南姑娘那抱来的吗?
“主子,这是南姑娘的孩子。”
直觉告诉他,主子的情况不对劲。
果不其然,赫其樾下一句便是:“南姑娘?”
那又是谁?
“主子不记得南姑娘是谁了吗?”
入影屏住呼吸。
所以,主子只忘记了和南姑娘有关的一切吗?
若真的是这样,那便太好了。
这倒是一件好事。
若能直接忘记了南姑娘,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