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已是酷暑,暑气重,她的身后早已汗湿。
春桃听话的卷起帘子,南织鸢看着窗外的景色。
马车外人来人往,商贩无处不在。
恰好路过一个小摊子,南织鸢叫停了马车。
“春桃,去买些板栗来。”
她想吃炒板栗。
这会,她馋的不行。
“奴婢马上就去。”
帘子掀开,春桃出去。
南织鸢继续赏景,她手中的果子吃完了。
然而没多久,她立刻喊了一声:“春桃。”
春桃听见声音忙回头:“小姐,怎么了?”
“板栗就快好了,小姐不要着急。”
她以为小姐急着吃。
没想到,不是。
“你快上来,别买了。”
“快。”
少女语气焦急,春桃只能跑上马车。
“怎么了?”
小姐那么着急做什么?
“我看见入影了。”
“我们快回府。”
这下完了,赫其樾怎么还没离开京城?
“小姐确定没有看错吗?”
春桃也开始着急了。
那入影有看见她吗?
“我们快走。”
“我不会看错的。”
赫其樾的下属在这里,说不定他也在这里。
早知道不出门了。
南织鸢是真的没想到人还没离开。
见鬼了。
若不然,她将赫其樾在这里的事情告诉魏其舟?
这样的话,赫其樾就有麻烦了。
他就顾不上她了。
可没一会,她又将这个想法给否决了。
事关两朝,她不能莽撞。
若赫其樾暴露,势必会有一场恶战。
到时候两军交战,受伤的还是百姓。
南织鸢自认没有菩萨心肠,战争这种事,能避免还是避免。
天下乱起来,对她未必是一件好事。
算了算,接下来,她不出门就行了。
南织鸢烦躁的回了府,接下来的时间,她果真不再出门了。
……
转眼到了七月初七,这一日,是乞巧节。
“小姐,乞巧节,奴婢准备了一排磨喝乐。”
“小姐就对着这排磨喝乐许愿吧?”
“奴婢还准备了红绸,小姐许愿之后,挂在院中的树枝上,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春桃怕她还想出门,什么都准备了。
南织鸢倒没有出门的想法,对于这样的安排,她还是挺开心的。
唯一让她有些不开心的是,魏其舟也在。
“阿鸢,我们一起向上天祈愿。”
这些磨喝乐,会承载他们的愿望。
“阿其这么晚了还来这,不怕回不了宫吗?”
她随口一说。
魏其舟却以为她关心他。
“今日我住在这。”
“阿鸢什么时候都能见到我。”
他很开心。
“阿鸢许了什么愿望?”
他又问。
南织鸢睁眼,她不告诉他。
她许的愿望,不能说。
当然,她的愿望也没有魏其舟。
另一边的赫其樾,他的手臂上多了好几道刀伤。
这些都是他想阿鸢的证明。
他太想阿鸢了。
为什么,他还是没找到阿鸢呢?
“主子,属下已经将皇宫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他也去看过那些新晋的宠妃了,都不是南姑娘。
所以,南姑娘到底会在哪里呢?
“京城每一处宅子都搜了吗?”
赫其樾半个身子隐在暗处,他看起来冷漠得很。
他整个人都处于暴躁的边缘了。
“属下查过那些大臣的府上了。”
“并没有找到南姑娘。”
不过,京城那么大,总不可能每一个犄旮旯角落都寻一遍。
更别说那些大户人家还有庄子暗室!
“继续找。”他不管。
一次没找到,那就找两次。
总有一次,他会抓住阿鸢的小尾巴的。
她躲不了多久的。
入影离开,赫其樾依旧久久伫立。
他垂眸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胳膊,嘴角弯了弯,他的眼神充满了病态。
阿鸢,千万躲好了。
转眼到了七月初十。
南织鸢的身体更笨重了。
她连走都走不动了。
更重要的是,她的腿抽得更厉害了。
短短三日,她被疼哭十次。
“春桃,我想喝薏米粥。”
她躺在床上,心心念念着薏米粥。
她的手脚水肿严重,脸也圆润了。
她这个样子,好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还觉得自己变黑了。
太黑了,太丑了。
哪个姑娘家不是白白嫩嫩的?
“小姐,薏米粥来了。”
春桃将粥拿来之后,她却不吃了。
她没胃口。
“我想起来走走。”
“春桃,你扶我。”
她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就讨厌,她一定要恢复原样。
她要散步减肥。
“小姐这情况,还能走路吗?”
春桃很担心。
她看小姐的脚都肿的不成样子了,哪里还能走路?
“能的。”
南织鸢想,就算不能,她也要走。
然而,没等她做两步,她就疼哭了。
南织鸢觉得太辛酸了。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生?
她想恢复以往轻盈的样子了。
春桃看着她这模样也心疼,小姐太辛苦了。
女子怀孕,真是疾苦。
接下来的每天,春桃都给她熬大夫开的方子汤。
听大夫说,这汤药生产前多喝,生产的时候就有精力了,不至于容易晕厥。
七月十五这日,已经是南织鸢喝方子汤的第五天了。
“不喝了不喝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有些烦躁,怎么坐都坐不住。
“春桃,我这肚子都要满十月了。”
“不都说十月怀胎吗?”
怎么她还没有生?
南织鸢摸着自己的肚子,皱着一张小脸。
春桃正要安抚一句,却听见人惊呼起来了。
“啊。”
南织鸢捂着肚子喊了一声。
她差点从椅子上摔下。
“不好,小姐的裙子湿了。”
这是要生了?
“小姐要生了,奴婢扶您回房。”
春桃吓得六神无主了。
生孩子,她该怎么办?
她能做什么?
对了,请稳婆来,还要烧热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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