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其樾的心神一直注意着屋外,没一会,他就听见那个叫春桃的婢女回来了,可那个讨厌的中原女子还没回来。
她又和那个男子一起吃晚食!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男人的嘴角抿得更紧了。
吃就吃,她最好别再来扰他。
男人的指尖攥紧,周遭的气息越发阴冷了几分。
他转身上了床躺着,双眼紧闭,他仿佛已经睡着。
可只有赫其樾自己知道,他一点睡意都没有。
又过了一会,他突然在想:那个中原女子是打算睡在那个男人屋中了吗?
什么时辰了?
他虽然看不见,但也知道大概时间。
现在应该是亥时初了?
也不知道是腹中的饥饿感闹得他烦闷不已,还是因为旁的事情,他的心一点都不平静。
黑暗中,男人的脸色更冷了。
南织鸢一直到亥时正才从傅行之那里会来,倒也不是因为太喜欢看那本游记了,她是故意留到这么晚才回来的。
也不知道赫其樾会有什么反应?
春桃听见声音的时候忙迎了出来。
“小姐可算回来了。”
“今日小姐可开心?”
春桃给她倒了一杯水喝。
“开心。”
“行之哥哥的游记可好看了。”
少女笑着说,一脸的开心。
春桃有又说:“那小姐明日还去吗?”
“去。”
南织鸢的目光一直盯着赫其樾的房间,点头。
他的房间每天都是黑的,他怎么忍受得住的?
“小姐就那么喜欢和傅公子待在一起吗?”
春桃继续说,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给赫其樾唱了一出戏。
“嗯。”
少女轻哼,脚步轻快地回了房间。
春桃跟着一起进去。
门很快就关上了。
“小姐,我们这样,赫公子真的能上钩吗?”
若赫公子根本就不上钩呢?
“不上钩也没有办法了。”
“这次若真的钓不到鱼,我们就换个地方。”
她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奴婢瞧有赫公子是个冷血的人,他杀了那么多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春桃怕自家小姐会有危险。
“放心吧。”
“若真的不可能,我会及时止损。 ”
南织鸢说着,又喝了一杯水。
今天太累了,窝在傅行之那里一点都不舒服。
她后背的伤虽然不像一开始那么疼了,但偶尔还会隐隐作痛。
不行了,她躺着去了。
春桃也就不打扰她了。
谁也不知道,赫其樾此刻就站在房间窗口处,他的眼睛透过窗口望了出去,即使什么也看不见,他也一直望着。
他知道南织鸢回来了。
她竟然从午后出去到现在亥时正才回来。
整整四、五个时辰,她和人有那么多话可聊?
明日还要去?
赫其樾将她和婢女说的话都听了进去,一股郁气再一次萦绕在他心尖。
他心中比之前任何一次还要烦躁了。
那个中原女子能和那个男人聊什么?
他们中原人都那么喜欢聊天吗?
赫气樾不懂,他的眉头皱得发紧。
他的肚子又叫了一起,他已经连续几顿都没吃了。
自从阿鸢说日后再也不会踏入他屋中开始,他也没有吃过饭了。
所以,她连饭都不给他了?
以往明明该属于他的饭,难道都给了那个该死的中原男子?
赫其樾觉得自己真相了。
他差点气笑了。
她以为他稀罕她的东西吗?
不给他送吃就不送,他还不屑于吃呢!
赫其樾这般想着,心中更是坚定了。
他才不吃她的东西。
男人的指尖攥紧,他转身又回到了床上。
他的面上看似平静,可他心中的思绪一直不断。
他满脑子都是阿鸢和那个弱书生到底聊了什么?
有什么好聊的?
还是说,他们不是在聊天?
阿鸢这样的女子没有中原女子该有的矜持,她该不会……
赫其樾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阿鸢时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她该不会也像待他那样对那个书生吧?
她是不是也亲过……那个书生?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怒气更明显了。
阿鸢这个毫不矜持的女子,她是不是亲过了很多人?
赫其樾突然觉得恶心,他之前还被她偷亲了几次。
只要一想到她用那张亲过很多人的唇亲他,他就恨不得现在过去杀了她。
男人周遭的戾气瞬间横生,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那个中原女子若是识相点,最好真的不再踏入他这里。
赫其樾的心中多了些许酸涩,不过,很快就被他忽视了。
无尽的黑夜,他永远都是孤独的。
这一夜,他依旧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