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着了。”
他点头。
“多谢傅公子。”
阿鸢笑着说,很开心。
没想到事情能这么顺利。
其实傅行之还有一个疑惑,亲近话?指的是什么亲近话?
但他没用,日后就知道了。
从南织鸢屋中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午时了。
少女送他到门口:“行之哥哥留下吃午食吧?”
她的声音甜腻,目光看向了赫其樾的房屋。
他的屋子,依旧闭着。
傅行之知道,做戏的时间到了。
只要阿鸢姑娘唤他行之哥哥,他就知道,该做戏给她的心上人看了。
他突然有些紧张,对上少女含笑浅眸,他的心口跳得极快。
他没有拒绝:“多谢……鸢儿。”
他喜欢鸢儿这两个字。
南织鸢听着男人的嗓音,有一瞬间的恍惚。
傅行之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那我们再去那坐一会?”
她指着那棵树下,笑容明媚。
“好。”
傅行之点头,随她走去。
另一边的赫其樾在听见对面屋子的开门声时,他的眉头总算松开了许多。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从阿鸢和那个叫行之的男子一起进了屋子,他的手就紧攥着。
她叫一个男人去她屋子做什么?
那个男子,是她的什么人?
她之前就认识的?
不然她为何唤人行之哥哥?
可下一刻赫其樾就想到了自己,那个中原女子不也一开始就自来熟地唤他阿其哥哥?
赫其樾满脑子的疑问,这会听见门开了,他以为那个男子要走了。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阿鸢,她又把人留下来了。
她甚至还带着那个男人又坐在了离他窗口处不远的树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还没有开口,他就觉得吵了。
吵,吵,吵,很吵!
这个叫行之的男子,究竟是何人?
刺客?
他偏头仔细听脚步声,那个男子没有武功?
也可能是武功高强,所以掩住了。
赫其樾坐在床边,他偏头看向了窗户,他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很快,一道甜腻的女声又随着风飘进了他的耳中。
“行之哥哥。”
“快坐。”
“待会我们就在这吃午食。”
今日日头不大,坐在树下还能更凉快些。
傅行之嘴笨,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只点了点头。
南织鸢也不急。
“行之哥哥今日还要温书吗?”
“可会觉得累?”
读书人每天都在读书,当然会累。
说到读书,傅行之的话就多了些。
“不累。”
能遨游在书中,是他的幸事。
“那阿鸢在此先恭祝行之哥哥当上状元。”
“行之哥哥以后一定是状元郎。”
她说的笃定,因为她知道,他以后就是状元郎。
傅行之心中有一股暖流划过。
阿鸢姑娘真好。
他一定努力考上状元,不让阿鸢姑娘失望。
他的心中,更坚定了几分。
赫其樾听完他们的话,这才知道那个叫行之的男子是个书生。
听着阿鸢那天真的话,他嗤之以鼻。
状元郎岂是她一句祝贺就能当上的?
“呀。”
少女突然一声惊呼,赫其樾先皱起了眉头。
这个中原女子总爱一惊一乍的。
傅行之指尖微蜷,他看着眼前可爱明媚的少女看着旁边的屋子,故意一惊一乍的模样,他只觉得可爱。
“鸢儿怎么了?”
他知道她是在假装给她的心上人看,但还是很急切地问。
“行之哥哥,阿鸢的眼睛进了沙。”
“你帮阿鸢看看。”
“帮阿鸢吹掉沙子。”
少女可能很不舒服,声音都带上哭腔了。
她的声音也很急切。
赫其樾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他踱步走到了窗前,他并没有开窗,只是听着声音来源,他不断地注视着。
因为离得近,所以听得也就更清晰了。
他听见少女的娇嗔:“呀,行之哥哥好坏呀。”
“怎么还刮阿鸢的鼻尖。”
她撒娇着,傅行之配合地笑了笑:“鸢儿莫闹。”
两人仿佛很亲昵。
赫其樾越听,心中的郁气越发重了几分。
他的手扣紧窗台,他的头半垂,嘴角紧抿,无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下一刻,他突然打开了窗户。
这个动静将树下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特别是南织鸢,她本来就在注意着窗户,这窗户一开,她直接被吓坏了。
赫其樾面上满是冷峻,他的眼睛被布条遮住,明明是一个瞎子,可他身上的气势不容忽视。
这还是傅行之第一次看见赫其樾。
他总算知道阿鸢姑娘为何会喜欢上一个连眼睛都看不见的男子了。
身形如竹,即使看着病态,那一身特有的气息让人难以忽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赫其樾正在盯着他,他瞬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
作者话:赫其樾:让孤瞧瞧,她又在勾引谁了?孤看好戏,一点都不在乎。